教室里安静了近半分钟,江舟才动了动嘴皮子,神情冷漠的开口:“我叫江舟。”
嗓音清亮,如丝过弦。
江舟说完就下台了,四个字简单粗bào。
啪啪啪——
江舟五官优异,成绩更是出类拔萃,出于对学神的盲目崇拜,就算学神姿态高傲不苟言笑,气场仿若凝了八尺寒冰,同学们依旧热情不减,掌声如雷。
“酷。”宋眠竖着大拇指,冲下来的江舟挑了下眉毛。
江舟看了嬉皮笑脸的人一眼,顾自坐下。
不是没发现宋眠对他跟对其他人的态度截然不同。
他不傻,班里同学明显畏惧宋眠,这点从宋眠进教室后那些人对他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江舟在观望,想看宋眠到底要做什么。
“新学期新气象,开学了就不要还像在家一样懒散,都收收心,回归书本投入学习,你们现在要以学习为主。”
按照流程,楚小楠开始了新学期班主任洗脑念经:“周五高二年级组摸底考试,文科班语数外,政史地,考六科。”
“啊……怎么还有考试啊。”一听要考试,同学们瞬间哀叫连连,几十个脑袋焉头巴脑的丧了起来。
“摸底考试不难,题也简单,学校就是怕你们放假玩疯了,回来知识都忘光了。按上学期期末成绩排教室,文科班在理科班后面,十八班之后的考场是文科。还有几天时间,争取再复习复习。”
“考试的时候是单人单桌吗?”林平平举手问。
“你说呢。”楚小楠睨他。
收拾好讲桌上杂乱的纸张,又说:“宋眠把暑假作业收上来,明早上抱我办公室去。江舟同学明天上午来一趟我办公室。”
说着走到门口:“之后的时间你们自行安排,多复习周五的考试。”
等楚小楠一走,班里登时炸了,脑袋凑脑袋聚一块嗡嗡讨论:
“啊!又有考试,我怎么觉得咱学校天天都在考试啊!”
“这回只考六科,我觉得题目肯定不会简单,多半是学校在试探,看咱们适合文还是理,现在刚开头,觉得不适合还能换班。”
宋眠捏了个纸团砸在了郑其然课桌上,郑其然翻开纸团,接收到宋眠的信号后咧嘴一笑,对宋眠比了个OK手势。
他清了清嗓子,起身嚎道:“自觉点把作业本jiāo讲台上去啊,从最后排往前传。”
教室里很吵。
宋眠趴在桌上看江舟,江舟端正坐着看书。宋眠刚趁江舟上台时看过了,那本名是串他看不懂的文字,看那字体绕法他猜测是俄罗斯语。
嗯。一个高二学生,在同班同学都焦躁着即将到来的考试时,此人一派淡然,气定神闲的翻着同桌看不懂的书。宋眠终于有了边上这位帅哥是数学考满分的学神的实感。
“你不着急吗?”他点了点江舟的手背。
男生的手白皙gān净,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手背青筋微冒,皮肤尤其细腻。
江舟不动声色地撤开手,瞥他一眼:“着急什么?”
“考试啊,你之前在盛光吧?那边跟我们学校不一样,一中很严,试卷也难,很多题目见都没见过就拿出来考了。”宋眠嘟嘟囔囔的说,看得出他很发愁。
对于连试卷题目都读不通顺的学渣来说,开学即考试不亚于全世界覆灭。
“我知道,”江舟眼神暗了暗,翻了一页书,看了一半后突然说:“但我数学不会只考二十八。”
语气里带些不易察觉的愉快。
宋眠:“……”这人记性这么好的?宋眠抓了把脸,丢人的那股劲早过了,人也没脸没皮起来,“那是我发挥失常了,我平时不止考这么点儿。”
这倒是实话,宋眠数学成绩虽说差,却也确实没低过三十分。不过也比二十八高不了多少就是了。
江舟又翻了一页书,没理他。
“吵什么呢,”铁皮门忽然叩响。
老huáng站在门口,一身西装革履,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很是严肃。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手指还叩在门上。
一见是人见溜,同学们骤然安静。
老huáng推着鼻梁上架的眼镜,“四楼一路过来就你们班闹哄哄的,开联欢会呢?要放声歌唱是吧,我要再不来是不是都得蹬上天花板了啊?不用学习了是吧?班长呢,班长是谁,选了没?”
“选了。”前排一个女生说。
“谁啊,谁是班长,这班里吵成什么样了都不管,翻天了都快!”老huáng气吼吼的。
“我。”宋眠懒洋洋的直起身。
“你啊?”老huáng不太相信,很怀疑的盯着他看,又看没人出声反驳,半晌才消化这个事实:“当了班长就要有班长的样子,就这么些同学你都管不住当什么班长。”老huáng边说着,视线边在教室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