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江舟自己没什么反应,宋眠倒是慌了,急着要替江舟辩解,“江舟其实……”
“其实什么?”老huáng眼一斜,宋眠比江舟矮些,他偷偷站平,语气依旧凶,恨铁不成钢地,“还有你,宋眠,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每学期不惹点麻烦皮就痒是吧?不写份检查这日子过不下去是吧?你说说你有哪回是因为好事来德育处的?回回骂你我都累了!还有你这回摸底考,六科门门不及格!你这书还读不读了!”
宋眠抿唇,脑袋垂得更厉害,无地自容羞愧难当。丢人是丢人了点,好歹火力转移成功,那也不算亏了。
“行了,我也懒得骂了,”叽里呱啦吼了小半天,老huáng终于骂够了,喝了口泡好的枸杞茶润嗓子,慢腾腾道:“说吧,为什么打架。”
“你也看到了是他在揍我,我可没还手啊。”赵小优梗着脖子,指着江舟。
“你他妈——”郑其然立马就要回呛,被老huáng一个眼神扼杀在摇篮。
“你那是没机会还手!”老huáng打断他,“我就问为什么打架,没问谁先动的手,明白?”
几个男生又不吭声了。
“因为我。”安静半晌,小同学举起手,他矮冬瓜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白花花的手掌,老huáng这才给他个正眼瞧,先前还以为这小子是看热闹的,完全把他忽略了。
小同学先指赵小优,后指宋眠,“是他们先插队,这几个哥哥看不惯他欺负我,才动手打人的。”
“我没——”赵小优面对指控,急着辩解。
“闭嘴!”老huáng横眉冷竖,没给他机会,“辩解在我这行不通,食堂七八个摄像头,事发现场哪个角度的我都能给你调出来,还有,现场那么多围观同学也不是哑巴,他们有眼睛,别企图甩锅!”
老huáng是几个女学生叫去的,情况早就摸了个大概。
赵小优被噎,说不出来话,和黑黝黝肌肉男一起,继续脸红脖子粗。
宋眠心里痛快了,嘴角一勾,偷偷笑了笑,抬眼和江舟对视,江舟眉眼jīng致,眸光暖热,宋眠禁不住就要笑,眼窝弯出卧蚕。
“还有你们!”老huáng把矛头对准宋眠,“就算初衷是好的,那也不能打架!宋眠头脑简单不谙事胡闹就算了,怎么江舟你也跟着瞎闹,是还嫌你俩不够出名?”
宋眠:“……”头脑简单?
江舟倒是诚心诚意道歉,“不好意思,欠考虑了。”
老huáng视线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哼一声,“先滚回去吃饭,周五jiāo两千字检查上来。”
嚯,宋眠正窃喜,不用请家长,不用记处分,就听隔壁的隔壁的好几个隔壁不知死活的人开口:“啊,还要写检查啊。”
“怎么?嫌写检查不够?”老huáng打量赵小优好几眼,说:“那行,就你,打扫一食堂卫生一周,中午排队打饭时给我站边上维持秩序,等抓到下一个插队的,你才能解放,这总够了吧?”
“唉!”赵小优不服,“他们呢?老师你偏心!他们不也打架了?”
“打屁,”郑其然嗤之以鼻,“我们又没插队。”
“不是你自己要求的?”老huáng理直气壮,摆摆手,“行了,收拾收拾赶紧滚吧,别碍我眼睛。”
一群人分两拨出了办公室,赵小优咬牙瞪着宋眠,撂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宋眠:“……”
闹剧告一段落,午饭没吃,大家饥肠辘辘。和小同学分了道,几个人大摇大摆的去食堂找饭吃。
这个点,好菜肯定没了,鸭肉还剩点,其余三样全是素,番茄炒蛋,水煮白菜,炒豆芽,宋眠只能祈祷阿姨超常发挥。
然而没有,阿姨们jīng准发挥了她们的正常水准,也并不,总体是低于正常水准的,可能是忙着回家带娃。
豆芽夹生,白菜没有叶子全是杆,切得大块还没熟,贼硬,番茄炒蛋只有番茄,蛋的影子都没瞧见,宋眠是个无肉不欢主义者,鸭肉拨开青椒丝,依稀看得见几粒。
嗯,粒。
郑其然他们吃得欢实,一边吃还不忘嘲笑赵小优自作自受。
郑其然最夸张,笑得快岔气,眼角直泛泪光,疯狂捶大腿,“我以为这回铁定得请家长,都做好罚跪的思想觉悟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赵小优那个傻bī哈哈哈!”
“省省吧,还不是江舟的功劳。”楚清辞吃了口白菜,难以下咽地皱眉,“要不是打人的是江舟,任凭咱们当中任意一个,这家长都得请。”
宋眠挑了粒鸭肉吃了,一嚼,全是碎骨头,他郁闷地吐掉,闷闷的问楚清辞,“为什么?”
“江舟是年级第一啊,”林平平回答他,“不然你以为老huáng做什么这么偏袒我们,还罚了赵小优?年级第一和赵小优,肯定保江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