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品尝鉴定,她心里有数,季云淮的厨艺水平肯定比她高不止一个层级。
可能是自立的早,少年早早磨砺成长,能照顾好自己成为必备的基本技能。
而那时候她还娇纵明艳的像是朵人间富贵花。
盘子里放着两个多出来的西红柿,是季云淮洗好了搁里面的。
薄幸月盯了很久,洗gān净手后,拿出一个啃了口,就当餐前充饥了。
很显然,季云淮对于她的偷吃行为表示无视。
薄幸月默默腹诽了句,他大概只在乎锅里的面。
把西红柿吃完后,她打算再去洗个手,然而刚走到洗手池前,身后就感受到了禁锢的力道。
她回过头,唇角上沾染了西红柿饱满的汁水,活脱脱跟一只偷吃完的小花猫无异。
只消一秒,季云淮的眼神再度浓重起来。
他视线直勾勾地望过来,带着勾缠的意味,像黏腻不开的糖丝儿。
季云淮抬高她的下颌,柔软的唇瞬间贴过来。
热度蔓延,薄幸月踮起的足尖儿发颤,犹如站在悬崖边,随时都会下坠。
季云淮钳制着她下颚的手挥落下来,顺着她肩颈下滑,只是停到了她后背蝴蝶骨的位置。
再往下便是禁-区,他掌握着分寸,停留至此。
薄幸月仿若绷紧成一张拉满的弓,不知道什么时候脑海里那根最后的防线就会崩断。
不多时,怕她踮脚太累,季云淮环过怀中人纤细的腰身,直接将人抱到了流理台上。
薄幸月坐在冰凉的瓷砖上,双腿悠悠晃dàng,感受的到他西裤布料的冰凉感。
一点一滴,像是暗处滋生的瘾。
是了,跟他在一起是会上瘾的一件事。
被迫承受着qiáng势的进攻,薄幸月的呼吸乱了,只知道番茄的酸甜味不断在唇齿间辗转。
头顶的吊灯在轮转jiāo换的yīn影中仿佛摇摇欲坠。
恍然间才发现是共同沉沦的错觉。
锅里的面汤不知道沸腾了多久,直到季云淮扶稳她的腰,视线才再度清明过来。
黏稠的暧-昧同样化不开,可又只能在点到为止下压抑为到此为止。
薄幸月眼神迷离,像一条搁浅的鱼,感受着新鲜空气涌入肺里的凉意。
季云淮用指腹摁着她的后颈,喘-息沉沉。
不用多想,过了这么久,锅里的面肯定糊掉了。
薄幸月嫣红的唇瓣微张,话语里充斥着淡淡的控诉意味,“季云淮,我的面——”
最终,季云淮用剩下的食材又重新煮了一锅面。
开饭前,薄幸月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钟灵激动的打来一段话:【月亮,季云淮有没有跟你表白?!】
【你居然这么久都没回我消息,很好,有了男人忘了姐妹。】
【不会吧?你们两进度这么快的吗?不过我是真的想象不到季云淮的chuáng上是什么样儿,是不是高岭之花坠入凡尘,撕开斯文禁欲外衣的感觉啊?】
薄幸月:【......我们在吃饭了。】
很显然,钟灵的想象已经快进到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上了。
但薄幸月能理解钟灵好奇的心思。
季云淮看起来永远高冷自持,清冷难驯,是那种即使穿着一贫如洗的校服,也能让人感受到他的骄傲的存在。
薄幸月忍住胸腔的笑意,给她拍过去一张餐桌上两人份儿的西红柿jī蛋面。
钟灵点开照片看了眼,无语:【得了吧,我吃狗粮,你们吃面。】
连绵的雨势中,窗外的气温降下来,雨珠蜿蜒在玻璃窗上。
两人面对面坐在一张餐桌上,静谧又温馨,只能听见很轻的咀嚼声和窗外淅沥的雨声。
大院灯内火通明,一盏盏亮起的窗格连绵成灯带。
这场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收拾完碗筷,薄幸月打算去洗碗。
做饭都让季云淮全程承包了,她什么都不做显得也不太好。
“放着吧,我来洗就行。”季云淮劝阻着,衬衫的袖子已经挽至小臂。
“季云淮——”薄幸月娇笑着,盛气凌人地问,“你不怕惯坏我啊?”
他撩起眼皮,携着锋利的弧度,嗓音低哑散漫,“那也是我乐意。”
她太瘦了,就那么点重量,必须得多吃点,好好补补。
厨房的光不是惨淡的白炽灯,反倒是偏暖色调的吊灯。
水声潺潺,只不过几个碗碟,洗起来也快。
季云淮弓着腰身,水流顺着如玉的指骨滑下,空气里有着瓷碗相碰的声响。
光影错落间,他整个人陷落到一股难以名状的温柔里。
倏然间,薄幸月想起来了重逢后第一眼在医院走廊见到他的场景。
明明是错愕的、诧异的,却还是听到了他说“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