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麟之去了江南这许久都没有重大进展,虽然说西蒙边防的危机已经解决,京城整体风向也在逐渐转好,但看盛德帝的态度是要追查到底的。
如果王麟之一到江南就能查出这件事情的始末还罢了,没成想到了江南这许久也没有重大进展,足以说明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水越深,越能激起现在的盛德帝的逆反心理,在这次几方势力的争斗过程中,付出最大代价的就是以盛德帝为首的皇家,失去了国之储君,还差点酿成边关大祸,尤其是太子甍逝更是难以弥补的祸事。
这让身为上位者的皇家怎能轻易接受?不说为了天下苍生,就说是为了争一口气,还有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盛德帝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这次的事情严格说起来也是一种教训,身为皇帝不能把所有的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悲哀,悲哀到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殒命,自己也有不能手刃罪魁祸首的可能(太子一事如若不是中间出了点意外,蔚山王早就回到了蔚山,就算之后盛德查明真相,蔚山也能举全府之力对抗,就算盛德帝会是最后赢家,其中付出的代价无法想象)。
现在来说太子这事是过去了,但是西蒙边防军事物资被动一事就不是这么容易就解决的了,幕后之人胆敢对西蒙边防物资做手脚可见其胆大,到现在都没有查明真相足见他们是多么有底气。
越是这样越让人生气,就是沐彦卿这个一脚踩空的局外人都觉的心累,何况是在局内的盛德帝他们,盛德帝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湮灭他们的底气,这件事情拖得愈久,盛德帝心中的怒火愈甚,最近频繁往来京城和江南的密信足以说明情况。
所以现最近一段时间兄长忙碌是一定的,毕竟纵观整个京城之中,没有哪个武将像陈家父子这样那么受盛德帝信赖,与戴王冠必承其重。
不过这些话沐彦卿当然不会和陈姝叙说,虽然他并不认为女子低男子一等,但这样的事情知道多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而且对方关心的显然也不是这个。
听到沐彦卿这样说,陈姝确实有些失落,失望当然是算不上的,毕竟对于兄长来说,那是私事,不足为外人道,但陈姝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忧,她是真的觉得成亲之后的哥哥与嫂嫂的相处太过客气,一点都没有新婚夫妻之间的甜蜜。
虽然说哥哥是嫡亲的兄长,但在这件事情上陈姝是站在嫂嫂这边的,两家门当户对,本不该存在谁受委屈,但包括成亲在内,所有的事情一直是嫂嫂在妥协,成亲后的第一个节日,像上元节这样的时候,不管嫂嫂平常表现的再过沉着和冷静,也是想出来的吧,但是哥哥却一直都没有表示。
“兄长初成亲,现在一定还不能适应自己的角色,再加上近段时间兄长忙的脚不沾地,在一些事情上忽视也是有可能的,如果姝儿实在担心,在无人的时候提醒一下兄长,他应该是能听的进去的,”沐彦卿温声说道。
陈宇柒身为武将,不说是一个多温柔的人,但骨子里的谦逊代表着名家的教养不是骗人的,嫂夫人又出生孙家,只要孙家不倒,她稳坐陈家嫡长媳是一定的,未来还要相处几十年,所以这样的事情还是他们两人各自斟酌为好,外人说什么都做不得数,不过提醒还是可以的。
陈姝点头,她与兄长自小亲近,近段时间兄长成亲,新嫂嫂进门,她有了些顾忌,与哥哥相处像是蒙上了一层纱,再也不似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她老是想着哥嫂之间的事情是他们小家的事情,自己不应该掺和进去,现在看来哥哥确实需要提醒。
“去看看吧,看想带走哪盏?这里灯很有名,你应该会喜欢的。”说着话就走到了地方,沐彦卿温声提醒,上元节赏花灯放花灯是一大习俗,这条街上布满了花灯商贩,最出彩的就是这家。
陈姝点了点,没有哪个小姑娘不喜欢jīng致美好的东西,这里的花灯确实做的出色,纵然见惯了好东西,陈姝还是心生欢喜。
陈姝走近提起一盏牡丹花灯,已经完全盛开的富贵牡丹,闪着粉色的光芒熠熠生辉。
沐彦卿就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就只是温和专注的看着,岁月静好。
“姑娘,如果能经过我们掌柜设置的五个关卡,就能得到任意一盏花灯哦,”一个小厮过来热情招呼着,然后还指了指身后那个最华丽的花灯,“如果能通过最后一关,还能得到那只我们的镇店之宝,客官要不要试试?”
沐彦卿几人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确实是一盏足够吸引人的花灯,看它周围站满了观赏者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