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盛德帝到底在位数十年,自然知道现在灾情已经遏制住,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时候,而且越快越好,所以朝堂之上他尽快事情吩咐了下去,一时之间满朝文武每一个官员都有自己的任务,他下的都是死命令,摆明了事成则加官进爵,事败则失去他的信任,自古钱利能使鬼推磨,他相信这样的情况下,每个人都会全力以赴。
事实也正如盛德帝所料,虽然心里苦,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但到底是都冲上去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一时之间也难以遏制住灾情就是了。主要是就算是想开仓放粮赈灾,南边那边的粮仓也也没有这么些存粮,只能从其他各地调动,这其中又需要时间人力物力,这些事情都要找户部,户部尚书最近是见人就躲,唯恐被人拉住就走不了了。
总之,这些事情不是想想就能完成的,他们需要时间,但是从灾民的角度来讲他们最缺少的就是时间,这一个矛盾造成了无数的矛盾,怎么才能协调好就要看这些官员随机应变的能力了。
这些事情沐彦卿大都是从孟先生这边知道的,虽然没有正式开课,不过他和席瑜在上元节过后每日上午都会去孟府报到,虽然还没有开始授课,不过会给他们规定一日的任务量让他们完成。
孟先生从来不拘着他们,谈事情也从来不避讳他们,先生在说事情的时候,他和席瑜就所在一旁的案几旁边练大字,因为自己的父亲就牵扯其中,所以沐彦卿京城会分出心神听他们说说,听到的多了,沐彦卿就记在了心中。
不过沐彦卿还是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不过孟先生见的客人很杂,尤其这两日,孟府来往的人突然变多了,沐彦卿隐隐约约觉得要有大事情发生了,不过具体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正月二十五日,天罕见的出了太阳,京城一反之前灰气沉沉的样子,百姓也久违的感受到了温暖。
而在这一天,沐家接受到了沐世规的来信,信上标注时期是十几日前,可以看得出这信是辗转才到了家,而且从潦草的笔迹就能看出沐世规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十分的慌乱,信的内容只是报平安,告诉家人他没有事情,又简单问家里怎么样就没了,内容丝毫涉及到曲山祭坛一事。
隔了十几日都没有收到来信,听到自家夫君很安全的消息,薛氏十分的高兴。
沐彦卿在放下心的同时,那种即将要有事情发生的感觉又来了,虽然说曲山祭坛的事情不好说,但是也不至于像爹爹这样讳莫如深,竟然连沾边的字眼都没有提到,实在不像是他爹爹的作风。不过,这些事儿但凭他想根本想不出其中的缘由,不过只要爹爹还身处安全的环境之中,其他都不是问题就是了。
早膳之后,沐彦卿出发去孟府,转过柳树胡同就看到了席府的马车,沐彦卿这边还没有说话,那边席瑜已经已经掀开车帘跑了过来。
“卿宝,卿宝,你知道吗,我过来的时候街上好多官兵,”席瑜凑近沐彦卿小声说道。
官兵,在这个时候见到其实并不难理解,所以沐彦卿并没有放在心上。
“曲家二祖父亲自带兵出城,今后一段时间就见不到人了,卿宝你说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啊?”卿宝苦恼着说道。
沐彦卿皱眉,曲大将军现在在曲山处理祭坛坍塌一事,现在曲家二老爷也要出京,难道是曲山出什么事情了?想想又觉得不对,盛德帝应该不会把曲家两兄弟都派去曲山,一来曲山是这两兄弟的地盘,都派去有失偏颇,二来曲家作为当今圣上的母家,十当今圣上信任的身边人,在这多事之秋,不到万不得已应该不会扎堆把人往曲山送。
虽然是这样想,沐彦卿还是看了一眼木顺,既然席瑜看到曲二老爷带兵出京,就说明此事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消息应该好打探才对。
木顺会意的转身离去,相处了多了,主仆两个也有了很多的默契。
师兄弟两个说着话就到了孟府,一进孟府,沐彦卿就觉察出今日府上的气氛与往常有些不一样,书房门外等着好多人,就在他们进府的时候,书房之中出来了一拨人,然后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下一拨人又进去了。
“先生今日客人有些多,之前先生已经吩咐过了,两位少爷先去厅堂练大字,等先生忙完还有事情要吩咐,”青山一边领着沐彦卿和席瑜往厅堂走,一边说。
“好。”
孟先生这一忙忙过了午时,午膳都没有时间吃。
“先生的身子能撑得住吧,还是先用些吃食比较好吧,”沐彦卿对正在为他和席瑜摆饭的青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