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沐彦卿没有想这么多,在他心里,都是一样的,能因为自己给父母带来这样的荣耀,他感到的只有愉悦。
看沐彦卿说话坦然,盛德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真要说起来,他其实很早以前就知道沐彦卿,毕竟席家和沐家走得近在京城不是什么秘密,他虽然与那个孩子父子亲缘感情淡薄,但血缘是永远斩不断的,何况那孩子以前时常往皇宫里跑。可以说,那个孩子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虽然大都是以另外一个身份得知的。
不过单单孟伯泀学生这一个名头也足够让沐家长子受到关注就是了,不过在盛德帝眼里这都是小打小闹。诚然,孟伯泀名头很响,但和沈菁不同,孟伯泀培养出来的学生大都没有入仕,虽然在各自的领域都算是佼佼者,但不受用朝堂就和他们这些人关联不大。
盛德帝第一次看重沐彦卿,是因为归零山事件,以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来说,他表现的足够亮眼,之后知道了沐彦卿的乡试名次,又看了他的文章,觉得这人可用,假以时日一定是他手里最锋利的□□。
也是在这时候,盛德帝才把三年前在对战西蒙国儒士时候俐齿善辩少年联系起来,和自小就受到瞩目的王麟之不同,京城百姓熟悉沐彦卿,也是因为这件事。
泱泱大国,以儒文化为基的陈朝怎么能输给一个弹丸之地,刚开始盛德帝是雄心勃勃,但是随着从城南书院挑出来的几个人接连败北,盛德帝那种那种骄傲和自豪被狠狠地甩在了一边。
就在这时候,经朝臣提议,陈朝选择肯定西蒙国儒生的水平,展现大国风范,毕竟城南书院作为京城最大的官学,代表着陈朝官学的最高水平,西蒙国儒生能够战胜他们,自身的水平毋庸置疑,然后陈朝发起了新的挑战。
如他们所想,西蒙国欣然应战。
然后被临危受命前来对抗对方的是三位少年,他们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教导先生都是陈朝知名大儒,而且他们本身的才学都获得了自家先生的肯定,也通过了一些测验。
结果自然是好的,因为这个,孟先生的两个弟子沐彦卿和席瑜一举成名,不过因为年纪小,之后渐渐沉寂下去提的人少了不少。
乡试的文章,是盛德帝命令主考官拿来看的,分析的很透彻,和现实也较为符合,关于归零山匪徒的去向问题,盛德帝是真的借鉴了沐彦卿的回答,不然就凭这些年这些匪徒在归零山的所作所为,留不留命还得两说。
沐彦卿是个可用之人,有见地有手段,家族势力薄弱,伸手可触的人脉均威胁不大,与各方势力的牵扯都小,这样的人适合当一把利器,任何时候都能使用。
这两年朝中风向不大好,各方势力的风起云涌盛德帝自然感受到了,面上还是一片祥和,背地里的手段根本掩饰不住,这个时候,盛德帝需要一批沐彦卿这样的人。三年一届的科举就是了往官场输送新鲜血液,朝中自然也一样,总是一汪死水不行,总得动起来,最好各方势力都动起来,那样快刀就能用上了。
盛德帝甚至已经想好了沐彦卿以后的安排,只待来年chūn闱一过,他就能好好利用沐彦卿这个人,谁料半路竟杀出个程咬金。
蔚山王提出要为佳宁召沐彦卿为婿的时候,盛德帝心中自然不愿,但盛德帝也没有把话说死,沐彦卿只是一个棋子,虽然想安插在重要的位子,但还没行动之前被被人看中也是理所当然,为了一个棋子让亲兄弟还是竞争对手的亲兄弟多想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自从去了一趟慈安寺,回来之后盛德帝可不这么想了,再加上陈太尉遭难,让盛德帝心中有些不安,京城之中陈氏父子他足够信任,席勤那问题也不大,但其他人可都不少说,尤其西蒙边防盛金山被拉下来了,太子和三皇子势力正是失衡,之后朝堂之上将会风起云涌,他需要扩充自己的力量。
多种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但盛德帝面上没有意思变化,“沐爱卿,”盛德帝笑着开口。
“臣在,”沐世规站起身。
“你家大小子还没有订婚吧?”盛德帝笑呵呵问道。
这语气一听就是你要是还没安排,我就看着办了,一时间大殿里的人都看向沐彦卿这边,皇帝赐婚这是何等荣耀。
沐彦卿不自觉的紧了紧手指,千想万想没想到盛德帝会这样直入正题,当然更没想到的是蔚山王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在筵席上,不过这样也好。
“是,臣仅此一子,念他年龄不大又无功名在身,和内子商量之后决定过段时间再说,”沐世规笑着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