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心有余惊,但还算镇定。
白烟余光示意,“我不喜欢兮也,那的确是事实,我不否认。”
“但是,这样的手段,就别再做了。”
罗子莹欲抬的手停在下半空,脸色微红却哑口无言。
“至于注资,我暂时会搁置,但也不代表注资的可能性就被刷掉了,你需要给我一份风险评估报告和投资你的价值报告。”
白烟眼眸清淡,“可以么?”
罗子莹没从白烟嘴里听到取消注资的话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哪还会有更多的奢求呢?
她忙不迭点头。
李岩看着走远的白烟,有点不确定刚刚她是不是有维护他,又或者只是自己想多了。
“还不赶紧走,还在这丢人?”
罗子莹不想理他,轻哼一声一手甩过裙裾转身离开。
恋爱脑的男人没有智商。
一场生日宴跌宕起伏,封晏和兮也被摘掉了联姻夫妻的名头,有人唏嘘有人感慨,也有人羡慕。
他俩倒算是一桩美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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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姐,留步。”
昏暗的连廊冗长看不到尽头,封晏脱掉黑暗从暗处走出来,宛然黑夜撒旦,面无表情。
罗子莹背在身后的手揪住后背的衣料,声音细弱无力,要笑不笑的,“封……封总。您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封晏只是看着对面楼顶的荧幕,似有若无的喟叹:“挺贵的吧?荧幕投放。”
手包从手中失手跌落,在地上发出坠落声响,人烟稀少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晰。
“我……我不懂——”
“罗小姐应该是明白人,不用我多说了吧,我这个人实在不是很喜欢重复事情。”封晏余光一扫。
罗子莹肩窝紧缩,咽了咽喉咙。
“我……是被……”
“我不想知道原因,但事实就是事情发生了,并且对她造成了影响,兮也她不愿意追究你,但不代表我不追究。”
罗子莹手心早已密密层层沁出冷汗,粘腻湿热。
“封总,这次真的是我鬼迷心窍!不会……不会有下次了!”
她虽然跟兮也差不多大,算是平辈,而兮也和封晏又是夫妻,本该也是平辈,但封晏的手段和能力是圈内人尽皆知的,她惹不起,也不敢惹。
封晏开到一半的烟盒突然打住,他缓缓盖了回去,塞回口袋,无意识转着指尖银戒。
“这次我不追究,就当是积德,希望她身体能快点好起来。”话毕,他冷冷看向罗子莹,“希望罗小姐也能说到做到,讲信用是中华人民的传统美德啊。”
“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解决了。”
罗子莹迅速捡起手包,就差宣誓手势了,“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
封晏缓缓扬手,如得赦令,罗子莹提着裙摆,láng狈而走。
兮也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封晏,终于在后院的宴会摆台处看到他的身影,刚想走过去,目光中就闯入一个人的身影。
“喝一杯么?”
刘年递了杯jī尾酒到封晏面前,轻晃手腕。
封晏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还是接了过来,只是酒杯还没拿稳,就被身边带过的一阵风,夺了过去。
兮也抱歉的笑:“他不喝jī尾酒,抱歉。”一边从桌上拿过一杯白开水放到封晏手中。
温热的水温从手中传递着。
刘年愣住,眼前是之前兮也笑着和自己说‘我记性不大好,可能忘记了,抱歉。’
唇齿苦涩,他失笑,无声。
封晏握着手中水杯,温声道:“刘先生找我是?”
兮也见他们谈事,自觉地走到旁边看着有些下坠的枝丫,用手轻轻托了托。
“刘国——”刘年改口:“我爸他……”
刘年本不想问,但他就算再恨老头,现在他也只有自己这一个依靠了。
“刘叔很好,能力依旧,身体也是。”封晏像是感知到他是要问什么问题。
刘年哽咽,勉qiáng牵笑,“多谢。”
封晏摇头,“你该回去看看,他只有你了,不用原谅,看看也好。”
“好。”
刘年不是没想过,但每一个叫他回去的人总是劝说,他是你爸爸,你该原谅他,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诸如此类的老生常谈,无非都是在拿身份压他。
但就在刚刚,似乎不必原谅,只是看看也是没能够做到的,他也只是需要一个去看看父亲的台阶。
“怎么找到我的?”封晏看着蹲在地上玩草地的兮也。
兮也仰头看他,从这个角度看,竟意外圆幼。
“或许……心灵感应??”
封晏才不信,不信这种玄乎的东西。
兮也笑了,晃了晃手机,“你给我做了定位啊,所以我也能找到你。”
封晏这才想起来,前几天给她弄了定位,兮也不提他竟要忘了,看来是最近事情太多,都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