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半悔不想看到他这样,看了一眼就转开头,“我的麻烦,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她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只用逐渐qiáng大,让姚梦兰能依靠她就可以了。
戴瀚漠自嘲地笑,“是啊,你和我划清界限了,不愿意和我去同一个城市上大学,现在连同桌都不愿意和我做。可是谢半悔,我是恶魔是毒蛇吗?你要这么躲避着我。”
“谢谢你喜欢我,被学霸喜欢,可不是一般人会有的荣誉。”谢半悔必须圆润地打消戴瀚漠的念头,劝他回头,“可是我希望你能离我远一点,不要被我身上的腌臜事儿沾染上一丁点的腥味儿。”
“戴瀚漠,你就应该带着光环站在光亮处,yīn暗处不适合你。”谢半悔又说,“而我身处的,就是见不得光的角落。”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戴瀚漠就算再喜欢她,自尊心和面子都会让他知难而退了吧。
不是不难过的,谢半悔难过得想放声哭。
她是喜欢戴瀚漠的,曾经喜欢到拼了命地读书刷题。
她喜欢的人,就坐在旁边,主动向她表白了。
谢半悔高兴得想哭。
可现在她不能喜欢戴瀚漠,多喜欢他一分,她的自责就会加深一分。
以前的谢半悔都在做些什么啊,因为戴瀚漠的一张手稿而激动得大半夜睡不着觉,兴奋得全心全意世界只剩下戴瀚漠的喜怒哀乐。可姚梦兰呢,谢半悔安享的这份安宁和无忧无虑,是姚梦兰为她辛苦撑起来的。
谢半悔见识过谢光荣打姚梦兰时候的凶狠模样,她忍不住想,在她没心没肺地吃过饭,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专属的小房间里,戴上耳机,听着戴瀚漠喜欢的音乐,心里想着戴瀚漠,为了和戴瀚漠考同一所学校而奋力刷题的时候,姚梦兰是不是在家里疼得死去活来。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怎么还能喜欢戴瀚漠。
“戴瀚漠,祝你前程似锦、美满团圆。”谢半悔真诚地说,“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对你说了。”天上的星星、水里的月亮,她抓不到、捞不起来,那就当个旁观者,好好地观赏一下吧,然后离开。
戴瀚漠问她,“你呢?”
谢半悔笑着说,“平安喜乐。”这是姚梦兰对谢半悔的要求,只要她健康,只要她好好地活着,这是身为母亲多么低标准的要求。
现在,这四个字,成了谢半悔的追求。
“我们呢?”戴瀚漠又问。
学霸之所以能成为学霸,是因为他遇到难题时候,有死磕的jīng神。
但是谢半悔是个学渣,所以她知道适时放弃,懂得有些题注定是她这个脑袋瓜做不出来的。
“悬崖勒马、一拍两散。”谢半悔说,“说好聚好散就不合适了,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不过将来你功成名就时,身为老同学,我会与你同荣,多少还是会沾点光的。”
“你如果成了我的……家人。”戴瀚漠嗤嗤笑,“勋章分你的一半。”
俩人很久没见了,过几天就要高考,考试完,可能就再也不会见了。
谢半悔开玩笑说,“你爸年龄可是有点大了,我有点挑嘴。你有弟弟吗?”
她下意识的另一半,仍旧是男性,本质上,她仍旧认定自己是女性。
戴瀚漠听出来差异,心里劝慰自己不要太心急,现在的确不是问谢半悔要承诺的时候。高考加上家务事,谢半悔已经够烦够累的了。那就等高考之后,等她有时间了,他再追她。
纵观全班,谢半悔只是对自己死缠烂打的。
这份特殊性,让他忍不住喜上眉梢。
“亲弟弟没有,表弟有一个,身高还没你高。”戴瀚漠又用手呼喇了一下谢半悔的后脑勺。
谢半悔捂着头,恼恨地瞪着他,“过几天要用的,你别给我拍坏了。”
“你这榆木脑袋,哪里还有下降的空间。”戴瀚漠看她小心翼翼地抚了抚后脑勺,他一时心动,弯腰,把头递过去,“实在生气,你拍我一下吧。”
这是学霸的脑袋!
谢半悔想要狠狠敲一下的,同样是脑袋,为什么智商差别那样大。
不过,她用双手呼喇着戴瀚漠的头发,从后撸到前面,又从前面顺到后面,像揉一只温顺的大型犬一样。
“……”戴瀚漠捏着她的手腕,嫌弃的把她的手丢开,“你撸狗呢。”
谢半悔笑得止不住,眼睛里有点点的泪意。
戴瀚漠伸出手,帮她揩掉眼角的水珠,指尖湿漉漉的。
“我没带纸。”谢半悔摸着口袋,想要帮戴瀚漠把手指头擦gān净。
“没关系。”戴瀚漠把手指头,放进嘴里,吮吸了一下。
谢半悔看得目瞪口呆,她不知道学霸撩起人来,这么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