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的人,呼吸越来越重和急,他说,“你没有死。”
“那我怎么感觉不到地心引力了?”谢半悔踢蹬腿,手捞了一把。
“我抱着你的。”抱着她的人往后躲了一下,才没被她抓到脸,“看着瘦,竟然这么重。”
上一次去世后,是平缓的,的确没有这样颠簸。
谢半悔眯着眼睛,看向说话的人,脑袋当机了。
抱着她的人,竟然是戴瀚漠。
“我又活过来了吗?”谢半悔想的是,她再再次重生,而且重生到戴瀚漠的怀里了吗?这福利大礼包越来越大了呢。
戴瀚漠低头看眼,被他托着抱着的人,肤白因为刚才的嚎叫,眼皮子略红,湿润着眼眶看着他。戴瀚漠脚上加快脚步,后来跑起来,抱着的好像不是人,而是一枚炸弹。
颠簸感越来越明显,谢半悔觉得自己快要吐了。
梦想有很多个,能实现一个是一个。
谢半悔的手臂,环抱住戴瀚漠的脖颈,“你跑慢点,我快吐了。”
戴瀚漠一个激灵,跑得更快了。
“你看看,他是不是伤到脑子了?总是说胡话。”终于到了学校的医务室,戴瀚漠把“炸弹”轻轻地放在chuáng上,他手臂在发抖。
“怎么回事儿?”校医是女的,赶紧过来看。
“我们几个打球,抢球时候把球拍飞,可能砸到了他的头。”戴瀚漠脸上是汗,他靠着墙壁站,“他一直在说死和活。”
“同学,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校医轻声地问。
谢半悔叭一下睁开眼睛,“听得到。”
“……”校医把手电筒收起来,“能正常回答问题,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能下地走路吗?有感觉到哪里疼痛吗?”
“头。”谢半悔捂着脑袋,“晕。”
“能下来走路试试吗?”校医说,“没有明显的外伤,如果不放心可以去医院拍个片子看一下。”
戴瀚漠主动承担,“抱歉让你受伤了,你能联系你家人吗?我们去医院做检查。”
谢半悔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她撑着chuáng下地,“不用了。”
“你刚才晕倒了,现在脸色不太好,还是去医院拍片看一下吧。”戴瀚漠用球衣擦着脸上的汗,俊朗帅气的大男孩脸色竟然发白。
我脸色不好,不是因为被球砸了,而是大姨妈。
谢半悔仍是摇头,“我贫血。”
“平时要注意营养,多吃点红枣、菠菜注意食补,青chūn期贫血不能忽视,尤其是女孩子……”校医说。
谢半悔扶着chuáng的手臂,软了一下。
戴瀚漠搀扶住她,对校医说,“他是男同学。”
“哦,对不起,我以为是女孩。”校医说着看眼谢半悔并不明显,但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凶部。
戴瀚漠主动解释,“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男生怎么可能会有完全一样的特征。”
校医再次道歉。
“没关系,这是很大的苦恼。”谢半悔似真似假地说。
出了医务室,谢半悔推开戴瀚漠搀扶着的手臂,她往旁边走了一步,“谢谢你送我过来,麻烦你了。”
“是我们砸伤你在先,真的不用去医院检查一下?”戴瀚漠指着她的头。
谢半悔摇头,“我想回家了,麻烦你帮我请假一下吧。”
“好。”戴瀚漠满口应下。
体育课还没结束,戴瀚漠转身往操场走,知道今天有体育课,他在校服里面穿了件红白两色的篮球衣,现在在白色的区域内,又有了些暗红色的印记。
用手指蹭,放到鼻端嗅,是血迹。
戴瀚漠止住脚步,扭头看向那个孤单的身影。
谢半辉在班里没有朋友,好像大家有了统一的默契,那就是忽视谢半辉、不和谢半辉玩,就算他考了第一名,在班里仍旧是独来独往。
体育课是下午,太阳很热,那个佝偻着脊背的背影很可怜。
不该以貌取人的。戴瀚漠第一次对自我批评:第一名不是他的专属,有个人竞争,好像是件挺有趣的事情。
和王老师打了电话说明情况,被放行后,谢半悔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这个时间点姚梦兰在上班,谢半悔没有打电话给她,她呆愣愣地在chuáng上坐了会儿,才发现裤子已经被染湿,又去换了gān净的裤子和睡衣,谢半悔觉得委屈极了,扑在chuáng上哭得稀里哗啦。
声音谢半辉一直没敢发出半点声响,他的存在感本来只有谢半悔知道。
“现在知道出现了?”谢半悔擦着眼泪,靠坐在chuáng头抱怨。
声音谢半辉讪讪地笑,“你才经历一次就觉得委屈了,我可是经历了四十多次。”
“他肯定觉得我是个神经病了。”谢半悔说着又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