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泰呵呵笑道:“那可不,估摸着明天有大雨。今天早上还没什么感觉,中午过后就酸疼。按照以往的经验,明天非要下大雨不可。”
赵云逸双指搭在尹泰的脚踩处,侧着头沉静若思,像是在号脉。
尹泰笑道:“你小子可以啊,别人号脉捏搭手腕,你号脉搭脚腕。”
片刻后,赵云逸笑道:“都一样,我主要是感知下经脉的受损情况。校长,这要是治好了,你这人工天气预报可没了啊。”
尹泰道:“下雨打伞,刮风躲屋里,这天气预报不要也罢,有治没?”
这些年,针也扎了,中药汤也泡了,艾草也熏过,各种大师也看了,只是把症状减轻些,还是烙下这病根。
想着这小子有一手,用这条腿试试他的手艺有几斤几两。
看不好也罢,世上顽疾千万,也不是都能治得好。
赵云逸一翻手,手中捏着银针,晃了晃银针,真气化成的白色焰火给银针消毒,轻描淡写的往腿上一扎。“您老放心,不怕我没行医资格证就行,腿保管治好。”
尹泰看赵云逸这玄妙的手法,微微皱眉,问道:“老实说,这套功夫哪里来的?”
赵云逸低着头扎针,回应道:“我要是给您说是仙人传授的,信不?”
尹泰笑着摇摇头,赵云逸不愿意说,他也不勉强。
一套针法用下,尹泰感觉右腿像是变成了石头,又硬,又沉,捏了捏也没什么直觉。
赵云逸道:“您等等,我这是封住了气血,把淤积的气血疏导开。”
经脉就像赵河,赵河游积补偿,需要加大水压才能畅通。
行针布阵,就是封住一些经脉,让气血短暂汇聚,等闸门一开,有些不畅的经脉会被稍强的气血冲击开来。
要达到疏通经脉,又不让经脉因为气血冲击过于迅猛而遭到损伤,需要及其严密的行针布局。
赵云逸从下往上依次拔针,对于不同的穴位,拔针的手法也各有不同。
尹泰感觉腿下部有一股气流往上涌,腿肚涨涨的,还有点发热。
赵云逸轻轻拔下最后一针,尹泰感觉僵硬、沉重的腿突然一轻,像是这条腿又不是自己的了。
赵云逸双指快速点了下尹泰大腿上的一个穴位,减缓了气血往上涌的速度。
要是气血流的太快涌进心脏,这校长心跳猛的加速,在经受不住这样的负荷再伤及心脉更不好了。尹泰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他惊嗅一声,“嘿!”,站起身。
赵云逸站起身挪开,让他走两步。
尹泰来回来办公室里走动,这老头难以置信笑道:“厉害,厉害,有一手。好了!”
赵云逸让他先做着休息,又找来纸笔写一副药方,把这些中药熬制成药汤后用毛巾热敷,一天一次,一个月就彻底根治了。
赵云逸怕尹泰不会弄,自己要去先帮他抓药,然后煎熬成药汤给他演示一遍,被尹泰叫住。
尹泰朝里招手道:“回来,回来,这事我回去让你奶奶弄下就好,今天主要是要给你讲个事。”
赵云逸坐回小凳子,问道:“啥事?”
尹泰把受伤的右腿翘在左腿上,揉着腿肚子,还真是好了。
“灵儿她小姨,何雪,也叫我三叔。她吧,从国外回来后,燕京赵家那边盯上她了,非要提亲。何老头也是老封建,死要面子。拒绝吧,又转不开脸,这不,小丫头气的跑这边来了。你辛叔就是他姐夫也不能参与太多,毕竟这是何家的家事。怎么说也叫我叔的,逢年过节也来提着东西来问候,总不能在我这门前看着小丫头受气不是?”
赵云逸问道:“校长,您意思是让我帮小姨出气不是?”
“哎!”,尹泰指着赵云逸赞赏道:“上道!”
赵云逸问道:“怎么做,您一句话!”
校长带着几万人炮轰过西疆尸门的人,上过战场打过硬仗,在他眼中燕京那些老怪物也就那么回事儿。他这大腿,赵云逸是抱定了。
尹泰呵呵一笑,这小子对脾气。
尹泰道:“你那何雪小姨啊,弄那美容店,估摸也赔的差不多了。她要是在这边没什么事做,她那性子又倔,又不肯住别人家吃闲饭,还不就回燕京那边了?”
赵云逸为难道:“听您这意思,赔的差不多了,是赔多少?”,要是钱的事也没问题,义元集团多的是,要是有别的问题,恐怕自己也难办吶。
他听李铭讲了,这个问题牵扯到燕京的赵氏家族。
这家族跟灵儿他爸那家族相当,也不是义元集团想抗衡就能抗衡的啊。
尹泰摆摆手,让赵云逸不要担心,“你只管想办法把他那什么美容店弄起来就好,让她有个吃饭的路子就
尹泰摆手道:“这人吧,也就是一个心气儿。她要是把这个事做不好,你就是给她一座金山她都不稀罕。何老头一个字就值千万,差的是钱儿吗?”
尹泰拍了拍脸,“面子的事儿。”
赵云逸承认校长说的有理,但他认为,面子这事儿对他来说还真不重要。要是有人给他一座金山,他还真不会拒绝。
赵云逸问道:“校长,您能不能说说中间有什么问题啊?”
尹泰沉吟片刻,说道:“是这样。听那小丫头说啊,她的股份是30,李铭的股份是30,另外40的股份是燕京赵家那边下面的一个公司所有。小雪是名誉董事长,总经理兼营销总监那个王八蛋叫什么玩意儿来着,反正就是燕京赵家那边派过来的一个人。这人在这一行比较专业,手下的人都是他带的。”
赵云逸说道:“这美容集团的命脉都被赵家掐着,生意是死是活还不是人家说了算?我说怎么回事,要说这集团经营不下去也属于正常。”
尹泰道:“这只是其中一方面,钱氏集团那边的美容产业也是看着赵家那边的脸色对小雪这边打压。要不是小雪经营上有两下子,早就收摊回家了。”
赵云逸在校长聊了近一个小时,突然想到塔塔还在楼下,不知道那傻白甜的女孩还在不在。
从校长办公室离开后,赶紧匆忙往楼下跑。
不出意外,草坪上看书的傻白甜女孩不知道哪去了。
随着她的消失,塔塔也没了踪影。
赵云逸一脸懵逼的傻愣着,看着草坪上之前女孩所在的位置,塔塔丢了回去怎么跟宋凝雪讲?
赵云逸看到不远处一个修剪花草的工人,自己来的时候他就在,想必他应该看到女孩离开的方向。
赵云逸跑过去,问道:“叔啊,有没有看到那个女孩,牵着金毛狗往哪走了?”
赵云逸看他四十来岁,面容淳朴良善,客气的唤一声叔。
他指着女孩之前所在的草坪,说道:“二十来分钟了吧,牵着狗往那走了。”
学校里的学生来来去去,都是年轻娃子,在他看来都差不多。
不过,一条金毛狗就很容音引起注意了。
赵云逸沿着他指的方向,是医学院的后门方向。
赵云逸道声感谢就朝着医学院后门方向跑,但愿能追上她。
医学院后门也就是两扇黑色大栅栏门,以为学校太大,在学校周围分设些小门,方便师生进出。
即便是小门,也有保安人员看守。
一个保安正站在门口抽烟。
赵云逸跑过去问道:“大哥,有没有见到一个大眼睛长头发穿着破洞牛仔裤的女孩牵着金毛狗从这出去?”保安打量着赵云逸,看表情像是在识别赵云逸的目的。
怎么说也是别人的私事,就是看到了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保安大哥问道。
赵云逸无奈道:“她牵的是我的狗。”
“你打她电话啊。”
“我没她电话,人我都不认识。我去办点事,让她帮我看着狗,出来人狗都不见了。”
保安大哥看赵云逸有点着急,看得出他不像说谎的样子,说道:“瞧你这事弄的,出去二十分钟了,这狗好像不情愿跟她走,被死拉硬拽的,”,他指着保安亭前的侧门说道:“狗还在那撒了泡尿留记号。”
赵云逸道谢,赶紧跑出大门。
出了大门,面前是一条宽敞的林荫大道,树木高耸葱郁,路面洁净。
大道边上有些供学校学生消费的商铺,奶茶店、咖啡店、书店、饭店…
当然,最多的还是以学校为中心应运而生的快速宾馆。
赵云逸听到狗叫声,是塔塔那憨厚傻乎乎的声音,只是比平时叫的稍显着急。
赵云逸循声望去,塔塔在斜对面咖啡店前。
两张桌子在雨棚下,周围护栏花草环绕,阳光明媚倾洒,是同学们喜欢的岁月静好的休闲好地方。那傻白甜女孩坐着,因为有护栏花草遮挡,一眼没看到她。
要不是塔塔眼里好看到赵云逸叫几声,赵云逸还真打算转身回学校,让灵儿她妈按照自己的描述画出这女孩的画像,满校‘通缉’这个女孩。
赵云逸跑到路对面,塔塔趴在地上欢快的摇着尾巴。
这货不傻,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拽走后永远见不到主人的心有余悸。
赵云逸蹲下身,揉了揉它的脑袋,站起身对那傻白甜女孩道:“谢谢啊。”,伸手向女孩,要她手中握着的链子。
女孩一只手托着下巴,调皮笑道:“你说一二十分钟,我都帮你看一个多小时的狗了,就不能请我喝杯咖啡吗?”
赵云逸看了眼招牌,塞纳河畔的左岸咖啡,因为被大司马唱出烫嘴的感觉,最近似乎比较受追捧。
赵云逸说道:“太贵了吧,”,他不心疼钱,是不知道能跟这女孩喝出个什么来。
女孩皱了皱鼻子,说道:“小气鬼。”
穿着咖啡店工作服的靓丽女孩走了出来,托盘上有两杯咖啡,两份甜点。
“别看啦,我请你。”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咖啡?”
女孩狡黯一笑,说道:“我点的是我喜欢的味道,”,她伸出两根手指,“点了两份,让你尝尝我喜欢的味道。”
赵云逸端起杯子品了口,微苦,名家品鉴的香味儿一点没尝出来。
对于傻白甜的女孩撩拨,赵云逸无动于衷。
赵云逸问道:“感谢你的咖啡,还帮我看了这么长时间塔塔,你叫什么?”
“麦佳奇,你呢?”,麦佳奇眨着眼睛期待问道。
“呃...赵讽...”
赵云逸不敢保证自己报出名字后,她会不会像中医学院的女生那样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