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振国听了叫苦不迭,皇上那个傻儿子,到了二十三岁高龄还未婚配,如何能是自家女儿良配,却不敢显露不满,纳头拜道:“谢皇上赐婚。”
众大臣闻言,也一起贺道:“恭喜皇上,恭喜莫大人!”莫振国抽搐着眼角,接受他们道贺。
寿宴行至过半,各个大臣、妃嫔皆上前献礼祝词。
窦剑星是地方官,排在京官之后,轮到他时,他献上了自己另花大气力采购来的夜明珠,那夜明珠有婴儿拳头般大小,在夜色下熠熠生辉。
众臣见到此物,皆叹好一颗夜明珠!
皇上笑问道:“你可是朕新任命的西洲府知府窦剑星?”
“正是小臣。”窦剑星谄媚道。
“不错,你有心了。”
“谢皇上夸奖!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不料皇上话头一转,威严道:“朕听闻杭州知府说,杀死我皇兄的贼子,就藏匿在你西洲府境内。”
“这,小臣刚上任不久,委实不知此事。”窦剑星冷汗涔涔。
“那你前日还上折给朕,要调兵剿匪,你这兵既不是为我皇兄,那是为何呀?”
窦剑星匍匐在地,颤抖道:“那龙虎寨在我西洲府境内为非作歹,百姓积怨久矣,臣刚上任,不想吃前知府的老本,便想为民除害,为自己攒点功绩。至于杀害睿亲王的刺客逃亡到龙虎寨,这两者应只是巧合,微臣并不知此事,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哈哈一笑:“你且起来吧。你既无罪,朕有什么好恕罪呢?”
众大臣也跟着笑起来,窦剑星环顾四周,再瞅皇上确实不像恼怒的样子,这才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抹去额上的冷汗。
“杭州知府可有在此?”皇上道。
“臣在。”一位老臣从座位上走出来。
“案件细节,朕已阅过了,你且和窦知府联手,把那杀害我皇兄的宵小捉拿起来,朕要在皇兄坟前亲祭人头,至于龙虎寨众人,包庇凶犯,无辜小儿和妇孺可放,缴械投降者也可饶其性命,其他敢反抗的贼子统统杀无赦。”
“遵命。”两位知府齐声道。
窦剑星和杭州知府得了兵符后,互相商讨一番,寿宴过后便开始返程回各自境内。而此时的龙虎寨内,也不太平。
“林夫子,我这几日算的帐都有很多问题。”一位学生说。
“我的也是。”
“我也是。”
这样一数,几乎每个年份的账簿都有或多或少的问题。
“林夫子,我们还没算到十二月份,就有这么多的亏空,要是算完这七年的,这数字就多得吓人了,可供我们寨上下一两年的口粮了。”
几位学生算账算得惊心肉跳,林依秋听得也惊心肉跳,她安抚几位学生道:“此事你们先不要张扬,我跟你们五当家想想对策。”
“您不说我们也不敢张扬的。”几位学生道。
等到入夜,林依秋等邵明轩进了屋,她看到他衣服上有血迹,惧道:“怎地,你们今天杀了人了?”
“莫怕,是畜生的血,今日拦路抢了一位富商的货物,他的马匹惊惧了,带着那商人横冲直撞,没柰何,我只好骑上另一匹马追过去,捡了那人到我马上,再杀了那头狂躁的畜生,过程是有些惊险。”
邵明轩接过林依秋递过来的洗脸帕子,问道:“怎么今天这么晚了,还在等我?”
第17章
“我正要与你说。”林依秋凑到他身边道:“还是李永贞得的那个赌坊,水太深了,四当家这些年不知道私吞看多少银钱,恐怕他经营的其他铺面也有这个问题。”
邵明轩沉思一会,道:“看来大哥是故意让李永贞接手赌坊的,四哥打理铺面,从中拿些小钱,本是无可厚非的,只是这些年愈演愈烈,寨中人手越来越多,他上jiāo出的钱却越来越少,还不如我下南上北走私货的钱。大哥是想借六弟敲打四哥,把这些亏空的钱补回来。”
“或许,也想直接拔了这颗毒牙。”林依秋补充道,大当家还想留四当家,是不知道他这些年到底拿了多少,要是直接把那账单拿给大当家看,怕是会后悔留了他这么些年。她俯在邵明轩耳旁悄悄说了一个数字。
“这么多?!”邵明轩惊呼出声。
林依秋点头。
“不可,得告诉我大哥才行,这种毒瘤得早拔不可。”邵明轩扔下帕子,急匆匆出门,扔下一句:“你别等我,先睡吧!”
龙虎寨内大半夜的火光冲天,林依秋本就睡得不安稳,听闻走水了,连忙更衣起来,正巧这时有粮过来拍门:“夫人,你可醒了?”
林依秋打开门,见外边人影缭乱,有人高举火把,有人提拎着空水桶,脚步匆匆,她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