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生了!”
大夫吕清从产房走出来,笑道:“是个大胖小子,你们也进来看看吧。”
女护工将孩子裹好,抱到邵明杰夫妇面前,邵大嫂露出虚弱又欣慰的笑容。
邵明杰初为人父,有些不知所措,只看着娃傻笑。
“这孩子真可爱,”林依秋凑在跟前逗弄了会,问道:“大哥,大嫂,你们给我侄子取名了吗?”
邵大嫂戳了邵明杰一下,邵明杰反应过来,回道:“生之前就想好了,男孩叫邵如山,希望他以后成为一个光明磊落、坚韧不拔的人。”
“如山啊,好名字。如山,听见了吗,你以后就叫邵如山啦。”林依秋兴奋的说。
尽管过程有些艰险,但最后母子平安。人呐,就是这样奇怪,明明过程很痛苦,等迎来好结局,再回味过程,便觉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苦尽甘来吧。
九月过后,是金秋十月。西洲府在一项项政策下,发展得越来越好,农民们因有了自己的土地,加上只有两成赋税,大家种地热情高涨,今年西洲有了一个大丰收。人民有田、有粮,手里有了余钱,这日子也有了盼头。
林依秋没有盲目相信各地官员报上来的产量,为了防止有人中饱私囊、克扣农民粮食,她带着楮良亲自去西洲各大县市考察。
稻田里,一颗颗稻谷粒大丰满,压弯了稻杆。
林依秋见了这些huáng橙橙的稻谷便心生喜悦,对身旁的楮良道:“楮良,楮良,你这名字取得好啊,人民手里有粮,心里也就不慌。”
楮良笑笑:“只是谐音罢了。”
二人每走至一处,便装作外地想买粮的富商,询问当地人农民今年收成情况,家中余粮情况,大多与林依秋预料的一致。
直至来到东会县,因地势原因,东会县易出难进,消息比较闭塞。林依秋与楮良二人,刚进到山上,便看到一名面容憔悴的老汉带着五、六岁大的女娃往某个地方走。
“老汉,你带着这女娃是要往哪里去?”
老汉还未说话,女娃看到林依秋却哭了起来,跪到她脚边,一个劲的磕头:“夫人,求您买了我吧,只要一贯钱。您别看我年纪小,我什么事都会做的,求求你了,夫人。”
林依秋赶紧把她扶起来,道:“一贯钱我有,只是你们得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我不能稀里糊涂的买人啊。”
老汉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家老太婆病了,儿子前些年也摔断了腿,今年苦力劳作,得了八担粮食,官府收缴去了五担,咱家七八口人都要吃饭啊,没办法,只能把这妮儿给卖了。”
“这里的县官收五担?我们从其他县过来,他们那边十担只取两担呀。”
老汉摇头叹气:“谁叫咱们命苦,没遇到一个好县官。”
“可不是这样的,我听说今年官府下了令,全都只许收两成。”
老汉狐疑的看着她:“你说的这种官,老汉我这辈子都没瞧见过。夫人,这丫头您还买不买,不买我就卖给金财主了。”
女娃一双泪泡眼,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买。”林依秋拿出一贯铜钱递给老汉,收下了女孩的身契。
等老汉走了,林依秋才低下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花。”
“小花,你先跟着我们,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我们后日就带你下山。”
“好。”小花乖巧道。
林依秋和楮良在这东会县待了两日,收集县官罪证,回去后,就将罪证jiāo给了窦知府,查办此人,还有东会县一gānqiáng盗行为的乡绅。
“这个女娃是?”窦知府瞅着小花,多问了一句。
“是我在东会县买的。”
“哦,林娘子真是心善。”然后亲送他们出府。
既办完公事,出府后,楮良也同林依秋告别了。
林依秋牵着小花往家里走,街上人马熙熙,小花侧过头看她,问道:“夫人,我现在可以提问了吗?”
“问吧。”
“夫人是很厉害的人吗?那些穿官府的人都对夫人客客气气的。”
林依秋摸摸她的脑袋,自夸道:“没错哦,我是很厉害。”
又走了一会,小花又问:“夫人,我们是要去哪里?”她害怕夫人要把她转卖掉。
“回家啊。哎哟,”林依秋一拍脑袋,“我也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你是不是想吃糖葫芦、臭豆腐之类的。”
“不是......”可林依秋转身就去给她买了。
最后小花吃着糖葫芦,旁边林依秋提着杂七杂八各种玩意和各种吃食,夫人对我可更好,她心想。
回到家,邵明轩看到小花,也问了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