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如此,童年的记忆于她还是幸福的。因为她有一个爱她如命的父亲,从她呀呀学语,到走路,学会认字、骑she,全是父亲手把手教导,从不假他人之手。
秦氏逃出来的人,不只她与爹爹,还有她那当时身为太子的爷爷,与一个堂兄,除此之外,再无其它秦氏近亲存活。
爷爷不太喜欢她,总认为她是不祥。
因她的出生,即给秦氏带来大灾,是灾星转世。幸存的族人与家将,qiáng烈要求她爹爹,将她献祭。
爹爹不肯,她又不明白族人疏远她是为什么,因此,总跟爹爹哭闹。阿爹摸着她的头安慰,说:“阿音,你生来不凡,是天生的皇星,他们肉眼凡胎,看不到你的奇特之处,是他们的不是。但是,爹爹看的见,爹爹看见你会带领秦氏夺回家园。嗯!”
五岁的她不明白,皇星是什么,却是知道自己是不同的,她不再哭泣。只是每当蹲着马步听着岛上其它孩子的欢声笑语,她还是羡慕的。
不大的院中,小小的她体会着大人有的孤寂,那双寂寞的眼睛,总是望向头顶天空,向往飞鸟的自由自在。
爹爹说,等她学会所有的技艺,便能像它们一样,四处飞翔,再不受约束。
幼小的她,拼命的学习一切苦涩难懂的东西,只为有一天,站在最高处,接受众人的膜拜。没过多久,岛上来了一外人牵着一个小孩。
听到动静的秦音,趴在院墙上面,看着外面热闹的一幕。那男孩发现她,丢开大人的手,独自穿过一片低矮竹林,走到她近前,仰头问:“你是谁?为什么不跟他们一样迎接我们呢?”
他们指的是岛上的其它小孩,跟在大人身后,迎接前来的这一大一小。
她实诚说:“我是皇星,不能跟他们在一块。”
下面的男孩歪头,“皇星,是什么?”
他不知道,她骄傲地挺起胸,说:“皇星是一种很厉害的人,我将来是一位厉害的大人物,你们都要臣服于我。”
“哇!听着好厉害。我叫陈思忧,你叫什么呢?”男孩眼睛发亮地问。
“我叫秦音,是公主哦!”能认识一个小伙伴,秦音显得很高兴。
叫陈思忧的小男孩,眼睛更亮了,期待地说:“公主殿下,我能做你的跟班吗?以后你发达了,可不可以封我个大官做?”
“好啊好啊!”她忙不迭地点头,眼睛笑的眯成一条逢。她喜欢别人叫她公主殿下,她将来可是大人物哩!
“表公子,你在这里做什么?”来人是她爷爷的忠心属下,名叫秦忠。秦忠长着一副憨厚的面孔,对她却是刻薄着,抬头见是她,便皱着眉说:“表公子,莫要再来这里,小心染上不祥。”
被拉走的陈思忧向后回头,朝她挤眉弄眼,她知道,刚才两人的谈话,属于两人的秘密。
到了晚上,她又见到他了。
他端着一盘jīng美的糕点,拿来与她分享。
“公主殿下,这是我最爱吃的雪梨糕,臣敬献给你。”七岁的陈思忧,学着朝中大人的礼节,把糕点举过头顶,恭敬地递给她。
秦音正要接过,却听到一个嘲讽声音,从院门处传来。“呵!公主殿下,一个灾星也配!”
“表弟。”陈思忧不赞同地辩驳说:“表妹出生高贵,不是公主是什么?”
同样七岁的秦丰,没有身为哥哥应有的模样,厌恶地看了一眼五岁的秦音,口气十分恶劣地说:“她出生就给秦氏带来灾祸,应该叫她小灾星。你跟我走,不要被她传染了。”
说着,就要拉陈思忧的手,离开这个不祥的院子。陈思忧躲开,站到秦音背后说:“我已经认她为主,我是她的臣子。我不跟你走,要走也是跟她走。”
没错。秦音黯淡的眼神亮了又亮,神气带着点嘲讽地对长她两岁的堂哥说:“听到没有,他是我的属下,走的人是你。”
秦丰顽劣地推她一把,“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说话。”
秦音被人扶住,命令新收的小弟,“他不敬我,你帮我教训他。”
“是,公主殿下。”陈思忧以自身身高的绝对优势,欺向矮他一头的秦丰。秦丰仰着头,颤声说:“你敢对我动手,我就去告诉我爷爷,叫他罚你。”
陈思忧:“向公主殿下道歉。”
秦丰瞪他,“休想。”
陈思忧举起拳头,秦丰抱头就跑。秦音在后面骂了一句:胆小鬼。
她满意地看着新收的小弟,说着大话,“你忠心有加,以后等我夺回秦氏一切,好处少不了你的。”
“谢公主。”陈思忧行一大礼,仿佛她真是个身在宝座上的公主。
秦音的虚荣心暂时得到满足,对这个仅见面一天的表兄兼属下,给予全身心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