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师刚从齐府回到国师府,扶桑从某个角落冲出来,对着他爹说:“爹,怎么样?那块石头,对齐辰有没有反应?”
雪国师一改仙风道骨的模样,无姿无形地坐在一旁,身边围着美女数名,回儿子的话:“你猜?”
扶桑近到他爹面前,夺走他手中葡萄,说:“儿子猜不出来。你要是不说,儿子亲去左相府,看个究竟。”说着当真要走,被雪国师叫住,说:“那娃没救了,戴上块破石头,又能顶什么用。”
扶桑:“破石头?爹,你该不会骗儿子,它根本不是......”
雪国师吃着美人奉送上的浆果,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他自己不愿醒,谁也救不了他。”
扶桑看着他爹这毫不在乎的模样,无名气火起,“爹,你太不把天下黎民当回事了?”
雪国师吐出一籽,说:“别,千万别提黎民,你爹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天下黎民,对我来说就是个屁。”
扶桑提着扇子,直冲出国师府,雪国师在后面,摇头对众美人说:“我这个儿子,太不像我了。”
众美人:“国师消消气,多吃点水果,对皮肤好。”
雪国师一口吞下美人递上来的果子,说:“还是你们最懂我的心,不像那个不肖子。”
不肖子扶桑,以扇遮面,坐在齐相的会客室中,听齐相对他夸夸其谈。
齐相:“贤侄,良玉之姿,真叫老夫羡慕,雪公有如此子孙。不似我这几个儿子,个个不成器,气的我这老毛病,一年总有犯上那么几十回。不知,贤侄今日来,是想找逸儿切磋,还是找浚儿练武?”
扶桑:“都不是。我听我爹说,贵府的三公子有恙在身,长睡不醒,我自幼得我爹亲传,后面的事,由我来负责。齐伯可否容小子,见一见贵府从未谋面的三公子?”
齐相放下茶杯,道:“贤侄来的不巧,他娘刚带着他离了齐府,去别庄休养。下次,一定让贤侄去瞧上一瞧。”
扶桑不死心,问:“别庄在哪儿,我不嫌远。”
齐相:“哎!贤侄,小儿近来晦气缠身,不如不见的好。等他好了,我就把他送到国师府去,贤侄你是不想见都不成啊!”
扶桑改口:“齐伯说的是。我很久没有见到浚弟,他在家吗?”
齐相:“在。管家,带贤侄去二公子的去处。”
扶桑离开,齐夫人从后门进来,对齐相道:“辰儿一直睡着,我怎么叫怎么说,他都没有回应。冰阳,我们该怎么办?”
齐相拍拍她的手,说:“国师不是说了,少则一月,多则一年,辰儿必会醒来。你我不要太忧心。”
齐夫人仍是愁眉不展,说:“辰儿等得,我怕逸儿等不得。”
齐相问:“逸儿又怎么了?”
齐夫人:“逸儿的咳疾又犯了,太医令说,再这样下去,怕是活不过今年底。”
齐相拉着齐夫人手道:“佳儿,放心,我会请天下最好的大夫为逸儿治病,他不会这么早离我们而去。”
齐夫人放开他的手,说:“他从小到大,我们试过多少。天下的名医,天下最好的补品补药,全喂给他,没用,都是没用。冰阳,我现在只盼他能娶上一房媳妇,为他留下一子半女。逸儿已经等不起了。”
齐相宽慰:“这样,你先选着合适的媳妇,等辰儿醒来,马上叫他代兄娶到齐家。”
齐夫人点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只求辰儿,不要怪他们做父母的,少了哪一个,都会心疼。
世上的人事,已不关齐辰。他望着秦音,看她各种动态。她不哭,除了那两次,他没有见过她流泪。他愿意一直徘徊在这里,望着她一次又一次。
“我昨晚梦到你了,你有没梦见我呢?”他说。
他知道她不会回应,就算回应了,又能怎样。他与她,始终隔着一堵不可逾越的悬崖峭壁。
“我昨夜居然梦见你了。我从未做过关于你的梦,却在昨夜梦见你,看见你。”秦音握着胸前石说,“太不可思议了。是因为过于想念吗?”
她想他、念他,故他出现在她的梦中,与她相见。
“如果,我们今晚再相见,我要告诉你,我把你在云郡所开的,所有齐氏作坊全部关闭了。不引人注目,便不会再有人打它的主意,查到我的身份。你留给我的兵器图纸,我已叫人去拆解制作。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我现在又换了个身份,我是陈府的一名远房表亲,被养在深闺。近来,我父母去世,无人照料,即将随表兄前往盛京。
你也在盛京吧!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能认出我来?只希望,我们再见面的时候,都不认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