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辰唠叨半天,女子倒好,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没有,吓得他连忙用手探她鼻,“还好还好,还有气。”
突然,他泄气起来,“算了,好歹是条命,谁叫我天生好心,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齐辰认命地动身,背起自编的鱼蒌,关好门窗,出去给病人给自己赚药钱赚生活费。
歌声戛然而止,耳边的呢喃声也没了,秦音有一瞬间的怅然若失。她不禁回想,歌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出了什么事呢?秦音于光芒中,苦苦冥思,他会不会也遭遇了什么不测。
齐辰深一脚浅一脚走到河边,天又下起了连绵yīn雨。五六月份的天气,就是这样,总是在雨水中渡过,他已经习惯了。
不习惯又能怎样呢!现在除了自己,还有另一个烧钱的人要养活,他必须努力适应这里的环境,这里的生活。
“小齐,你捡回家的姑娘醒了吗?”杨大叔打着赤脚,提着一蒌鱼,打边上走过,顺嘴一问。
齐辰绑好鱼饵,放下鱼钩,叹着气回:“醒了就好了。”
杨大叔出主意,“我看,只吃药不行,你还是去庙中上柱香,乞求土地娘娘保佑她。”
齐辰对此不予多讲,“再等等看。”
知他性子执拗,杨大叔慷慨地从自家鱼蒌里拿出一条鱼分给他,“拿着,不要跟我客气。”
“多谢!”齐辰从善如流地接过二斤重的鱼,“杨叔,以后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尽管开口。”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杨大叔催促着他:“一块回去。天,眼见着又要下大了。”
渔民对天气的预知是齐辰所不及,遂收了东西,闲聊着到家。
他的家只是一座临时搭建的茅草篷,雨再下下去,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也就没有所谓的卧室客厅厨房。他仅有的,只是一间容人休息的避雨地。chuáng被女子所占,他只好将就着睡在茅草堆上,挺过几夜。
架起火堆,把鱼直接丢进锅内煮熟,是齐辰在异世常做的一道菜。
杨家村别的没有,就是鱼特别多。
齐辰咽了几咽口水,不等鱼汤煮的泛白,便拿起勺子对着chuī了几chuī,迫不及待地咽下肚。来不及回味它的鲜美味道,他再次拿起长勺,直至胃里有点热度。
他喟叹一声:“活着真不容易!”
“饿,饿。”
兴许是他的鱼汤煮的太过美味,chuáng上的女子,终于被它的鲜香吸引,本能地发出饿的指示。
这于齐辰是好事。
他捡起手边的树枝,现削了一个gān净的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她虽然发出饿的指示,却没有进食的意向,齐辰只好死命掰着她嘴,往里灌。
如此重复几次后,女子醒来的一瞬间,本该欣喜的齐辰却是差点挨了狠狠一巴掌。
没了歌声,秦音也只是惆怅一会儿罢了,继续她的呼救大业,她要出去,回到现实。天从人愿,上天终于回应她的请求,于光芒中,开出一条通道,让她步入其中。虽路途多有风雨,却是顺利地走入终点,被刺目的白光一激,五官的感触清晰起来,轻飘飘的身子有了重量感。
睁眼的瞬间,她看到一面容gān净,却对她心怀不轨的年轻俊朗男子,捏着她的嘴俯下身,欲行下流之事。想也没想的她,立即一掌挥了出去。
意外的是,男子的反应很快,一撇头,叫她的手落了空。她盯着他道:“走开,别碰我!否则......”
“否则怎样?”男子的语气变得极冷,“杀了我?”
“我......”想起身的秦音,又跌回chuáng上,眼望别处,“随你吧!”
一副任君如何的模样,反应过来的齐辰气极反笑,“我就是再饥不择食,也不会对一个病人下手。既然你醒了,我也就不喂你吃饭了,你自己起来吃。”
他是在喂自己吃饭,看清楚他手中拿着的勺子,还有旁边正在冒着热气的锅,秦音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大半。她转过脸说:“对不住,是我鲁莽了。”
“算了,你是个病人,又刚醒,我能怪你什么。”说罢,齐辰掀了帘子,出门去了,独留女子一人在屋。
听到男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秦音转过头,打量起眼前的一切。屋中除了一chuáng一锅,生活用品等于无。
她算是得救了吧!
她隐约记得自己昏迷前,是有个人问她什么来着。难道就是刚才那人?
摸向心口,虽痛,却被重生的喜悦冲淡大半。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
那人去而复返,秦音还没想好如何回报他。更别说,错把恩人当流氓的举动了,她把脸再次转向他看不到的一边,听着男子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又拿水洗了什么东西,再往里盛了什么,慢慢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