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放糖啊!”女子回。
“你有放糖,而且还放了好大一匙,甜的我都不知道药原来是苦的。”齐辰抓住她手说。
女子不明所以地尝尝手中的药,立刻吐出一口,说:“你们坏,合起伙来欺负我。”
“呀!生气了。”齐辰冲女子做着鬼脸,“生气的阿音,也特别可爱呢!”
女子跳起来,觉得不对,立马又端坐好,说:“你再这样说话,我就,不理你了。”
齐辰更觉得她可爱了。他知阿音是一个内敛的女孩子,不经意被他激怒的时候,也会放飞一会儿天性,在他面前跳脚。不过,他少有看到生气的她。
“不逗你了。阿音,你在里面有没有受苦?”这才是他想要问,想要说的话。
“见到你,那些苦,我全忘了。”女子又接着道:“你要快快好起来,随我攻进盛京城,拿下南赵。”
“好,都听你的。”两人相视一笑。
秦丰看着两人互动,内心既心酸,又为她觉得幸福。阿音,她能找到齐辰这样的良人,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也能放心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齐辰在女子的照料下,伤好大半。
“我扶你。”女子伸手,齐辰避过,说:“我自己来。”
他捂着心口,慢慢适应站立。躺chuáng上太久,脚踏在地上,都觉轻飘。
“我备了温炉,一会儿我们边吃边赏雪,好不好?”女子问。
齐辰道:“好。”
女子扶他到桌前,指着一桌子美食,说:“都是你最爱吃的口味。快坐下。”
“又做什么好吃的了?”秦丰斜前方过来,插在两人中间说。
“你怎么又来了,能不能安静地让我们两个人吃饭,说会儿心里话?”女子不满。
秦丰笑的勉qiáng:“我好久没有见你,想多看看你,陪你一块吃饭。”他的日子所剩不多,只想在能陪着她的时候,多陪陪她,看看她。
既然人来了,没有要赶人走的道理,齐辰便说:“都是一家人,人多吃火锅才热闹。”
女子不再说什么,只是面上带着愠怒,似是很不情愿。
齐辰为她盛了一碟素菜放在她面前,说:“这是你爱吃的冬笋,快趁热吃。”
女子皱眉:“我又不是兔子,天天吃青草素菜。”
秦丰立马给她盛来一碟肉食,说:“我记得你最喜吃里脊肉,哥替你把汤里所有的里脊肉全捞了上来。”
谁要吃这些东西。女子很不满,面上却不敢发作出来,说:“我被饿得很了,我要吃那个。”
她指着汤中的肥块大肉,齐辰替她舀起,放在她碗中,“阿音,你老实告诉我们,你在天牢中到底受了什么苦?”不止她的口味起了变化,有时连她这个人,他都快要不认识了。是什么样的折磨,可以令一个人大变样。
“哪有什么苦。再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大家不用管我。都热着,大家快吃。”女子心虚地吃进一大口冬笋。
齐辰觉得她在隐瞒什么事,不问清楚,他难以安心。
饭后两人消食散步的时候,齐辰不着痕迹地问:“我听说盛京城天牢里的酷刑多到数不完,有人因此受不住疯颠痴傻,有人心智全失,有人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是吗?我没有见过。我被单独关在一个牢房,每日有人送水送饭,就是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辰,一切事情进行得甚么样。”女子眼神轻微变化了一下,很快复原,叫人瞧不出她的真实想法。
齐辰没留意到她这个举动,说:“有的苦是受在身体上,有的苦在心中。他们有没有对你用言语攻击?”
他最怕这个了。言语之利,堪比世上最qiáng利器,还令人防不胜防。
“有一点。他们叫我杀了你,我不从命。他们叫来一个人,一直对我说,杀了你,我就是最qiáng大的人。世上再没什么人能阻止我,拿到我想拿到的东西。”女子回想。
齐辰笑着牵起她的手,“你对我手下留情,有没有想过,万一营救你失败,你被抓回去,再没有好日子过,会不会后悔?”
“不后悔。”女子没一点迟疑。
“遇见你是我一生的福气。”他自小没福,过得最幸福的日子,是同她一起。
女子:“我也是。”
齐辰看着她的眼睛,发现它不如以往看他的恰到好处。现在的它,蕴含着脉脉情意,太浓又太小心。
阿音从不会看他,带着情致的浓。她会默默地看着他,情不会太浓,给人以压抑感;也不会太淡,叫人觉不出她的爱恋依赖。
“阿音,我以前对你说的誓言,你还记得吗?”口快过脑子,齐辰有些懊恼。知道他在试探她,她一定在心头又给他记上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