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跟你说过,他想寻一个能陪他一生的女子,白头偕老吧?”
秦音点头。
“这就对了。能嫁给齐辰,是你的福气;齐辰娶你,是他的福分。当两个有福缘的人相遇,必定会一生幸福。”扶桑从袖中取出一块黑色的石头,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说:“这是我补给你们的新婚礼物。别看它是块石头,却经过大师开光,赐了福缘的。”
石头上刻有一篆字:音。
秦音一手拿起,触感异常光滑。福,她有福吗?
出生第二天,偌大家族分崩离析。十岁那年,相依为命的爹爹意外离世。去年,她十五岁,连唯一的落身点,也被人毁去。
她身上带有多少沾着福气的东西,一点用也没有。
她现在只识一样:福分是自己争的,不是上天给的。既然上天不给她半分福分,她便自己去争去夺。
齐辰是谁,她一定要调查清楚。
收到上郡来信的齐辰,再次迫不及待地拆信看反馈。这次他收到的信不再是短短的几句,而是满满的几页纸,心中的期待被无限放大。
齐大在旁边撇嘴,说:“公子,你的念叨终于有用了。看,夫人也开始唠叨起来。”
齐辰没有训他,一目十行过去,脸上表情逐渐冷凝,指着小像问:“你认识这人吗?”
齐大凑过去,仔细看了看,摇头:“世上真有长得这么美的人,他是男是女?”
“什么长得美,那叫娘。”齐辰不屑。
齐大来了一句:“他是你娘?你咋一点没遗传到他的长相呢?”
“个瓜娃子,滚!”
齐辰捋了捋自己的长发,他不信自己好好打扮打扮,还不如一个骗子。
不对,他现在应该立刻马上的写信过去,告诉他,这就是一个骗子,一个大骗子,千万不要信他说的任何话。
他孑然一人,哪里冒出的朋友。肯定是有人眼红自家的店铺赚的钱多,又看他不在家,她又长得美貌,起了占为已有的心。
一定是这样。
坐在书桌前,他用大量笔墨去抹黑那个男人。
信中他这样写道:小心那个男人,他不是个好人。看他一双风流招花眼,指不定身边有多少狂蜂làng蝶;再看他那双多情眉,画得跟个娘们似的,不是娘娘腔,就是个兔儿爷;看他整张脸,yīn柔的不像话,跟他在一起的女子,都没幸福可言。
以下省略若gān描写不堪的词,直接跳到最后,齐辰写道:你离那个男人远点。等过了来年开chūn,雪化了,我回去亲自会会他。
齐大总念叨着要回家,想念家里的一切,这次总算如愿了。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下次我一定要狠狠地训他一顿。男儿志在四方,眼光一定要放长远,不能总想着家中的一切。
我又研究出一种细腻的宣纸,给你捎带回去几幅,你试着画几幅图,感受一下它的好用程度。
不说了,我有点事要离开。总之,你万事小心,不要被人骗去。一有不对,立马叫贾青过去,群殴他。
一口气写完整整二十张纸,装满五个信封,齐辰吐出口气,满意地伸了个懒腰。
看着被叫进来的信使,齐辰不放心地问着那边的消息。“来,小哥,信先不忙着送。我先问你,上郡那边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夫人身边的男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年轻的小伙子信使摇头,表示自己一概不知。他只是个送信的,且只送前面的一程,剩下的路程由其它人接手。
齐辰失望地挥挥手叫人把手中的信,立刻送出。
回到桌前,他再次打开那边送来的信,当读到‘那颗心很美,你有心了’的时候,他的心蓦地轻飘飘起来,像是一朵云,在空中飘呀飘。
被人关爱,被人放在心上,是什么感觉?大抵就是如此飘着的状态。
以往都是他写信啰嗦一大堆,她次次回复寥寥几句关心之言。时间长了,竟让他生出一种亲近感。
是爱情吗?
应该是吧!
爱会让一个人变成一个酒鬼,如痴如狂。
是了,他就是这个状态。渴望见到她,心中思念疯长,每一天的日子变得漫长起来。
他爱她。他爱上了属于这个时空的女子。
但是,他爱她什么呢?
短短几日,秦音收到回信,她有点惊讶信的封数以及厚度。
饶是一向面无表情,说话永远没有起伏的秦央,也有点吃惊。
主仆两人拆着信,拿起信纸一张一张的往下看。前十五张,全是对一个男人的谩骂,叫秦音惊诧齐辰的词汇量之丰富。
秦音问:“扶桑公子的消息打探到了吗?”
秦央回:“消息还没传回来,我想应该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