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历史的阴暗

  趁着接任务的柜台没什么人排队的空挡,秦仁立即走上前询问相关信息,却得知并没有人将罗米拉所提到的挂坠作为遗失物留在柜台,而那个追赶福瑞的面相凶恶的人……这冒险者公会中面相凶恶的人比比皆是,真要确定靠外观确定人选,倒显得尤为困难。

  「那边的小哥,你是不是在找人啊?」

  也就在这时,在休息区域,一个下午右手还紧紧抓着酒杯的大汉朝秦仁大汉,瞬间吸引来了秦仁地注意。

  「你都听到了?」

  「我别的不行,耳力倒是厉害。」

  大汉指了指他头上高挺的兽耳,随即又举起手朝吧台那的工作人员叫喝了一声。

  「再给我一杯黑麦酒,这位小哥请!」

  刚说完,大汉又回过头看向秦仁,迷离的视线花了一段时间才终于聚焦到了秦仁的身上。

  「请我喝一杯酒,不过分吧?」

  「你先告诉我情报。」

  「可以,你找的人不是我们城的,那家伙憨头憨脑的,实诚得很。我想,也只有小孩子会觉得他可怕吧。」

  且不说福瑞的确是小孩子,终于找到突破口的秦仁立即走到大汉对面坐下。

  「然后呢,他现在在哪,我要把他捡到的东西拿回来。」

  「咳咳,这就得……」

  大汉又往吧台看了几眼,领会到他是什么意思的秦仁又有样学样,向那边喊了一声。

  「给他要的酒,再添一点推荐的小菜。」

  「上道啊!」

  秦仁的做法似乎得到了大汉的赞许,他朝秦仁比了比大拇指后,才继续讲述。

  「你想找他的话,去浮空艇港口那边兜几圈,如果见着脸上有疤的犬族人,还别着一柄显眼得要命的生锈长剑,那么那个人就一定是他了。」

  「谢谢,你愿意跟我们走一趟吗?」

  结果刚说完一秒不到,大汉就打了个哈欠,再来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也不知是不想惹事,还是真的因为醉酒而断了片。

  仅仅付了基本的酒钱,秦仁三人继续启程,而原先还气势汹汹的罗米拉,如今却如同颓了一样一言不发,直到再次落地,她才畏畏缩缩地向珂朵莉发问。

  「我们真的能找回挂坠吗?」

  「一定能的!别的我还不清楚,不过这个大哥哥可是很厉害的,你放心吧。」

  被珂朵莉这么一夸,秦仁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二人,也就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四处张望,结果就是这么凑巧的在港口入口附近找着了个无论从外观还是身形看来都相当符合先前那个大汉描述的犬族人。

  秦仁走到他面前,而那名犬族人也转过头看向矮他几个头的秦仁。

  「新鲜的牛奶分几瓶装?」

  「三瓶?」

  犬人和秦仁大眼瞪小眼,过后没多久,他又再度提问。

  「飞在天空上的鸟叫什么?」

  「不就是鸟吗?」

  秦仁是搞不懂这犬人问这些不明来由的问题有何目的,但还是随口地给了回复,可犬人看上去依旧相当困惑,挠着脑袋撇着脸,像极了在为什么而发愁。

  「怎么了?」

  「你是来找我们的?」

  「我是来找你的。」

  「可是对不上啊。」

  「什么对不上?」

  「我问你牛奶分几瓶,你应该回答我一瓶就够,飞在天上的鸟你得和我说是天鸟才行啊。」

  暗中琢磨数息后,秦仁才明白这犬人是在和他对暗号,当即摇了摇头,对为此而发愁的犬人进行解释。

  「当初你是不是捡到了一条项链?」

  「是啊,不过已经还给失主了。」

  「你给回他了?」

  难不成他们三人兜兜转转,结果东西还一直留在那个福瑞手上?

  「对啊,有位高贵的富家小姐找上我向我讨要挂坠,我就给她了。」

  「可那挂坠明明是我的!」

  在一边听着的罗米拉顿时憋不住了,哭哭啼啼地就朝犬人抱怨,这就让犬人更加苦闷了。

  「可,可那人也说是她们家丢失的啊,怎么会是你的?」

  「那挂坠明明是我不见了的,为什么要给别人啊!」

  见罗米拉的情绪又一次失控,秦仁再次为她上了一层净化,在她冷静下来后,才继续看向满脸苦涩和尴尬的犬人。

  「你还记得那人有什么特征吗?」

  「特征?我哪还记得清楚……不过她应该是狐族的,有着一头银色的头发。」

  「夏洛儿!」

  珂朵莉当即敲定了那个嫌疑人的身份,竟是多摩罗的母亲,夏洛儿!

  回想起夏洛儿平时的形象,如果不说话,加上少动一点,倒是真的就和犬人所说的富家小姐没什么差别。

  秦仁和珂朵莉对视一眼,随即又看回犬人,向他道谢一声后,立即在珂朵莉提议下,朝城堡飞去。

  比起她自己的家,夏洛儿更常呆的地方,还是马列斯王国内的行政室。

  回到城堡,在一众女仆的指引下得知了夏洛儿所在,可还没进入行政室,秦仁极佳的听力就判断出房间内除了夏洛儿外,还有别人的说哈偶生。

  推开门,进入其中,除了夏洛儿外,伊莎贝儿三人都在此地。

  「你们怎么都在这?」

  珂朵莉怎么也没想到,她出去转了一圈都没找到的亲友们居然就待在这,而且以室内一个女仆都没有的状态来讲,她们来找夏洛儿估计是为了什么私事。

  秦仁顺势朝三人看去,伊莎贝儿只和普通友人见面时一样点了点头,而刚与卡莲有目光接触,她就立即移开了视线,倒是薇薇安看他的眼神还是那么让他胆颤,秦仁讪笑着,就学卡莲一般移开了目光。

  「我们想来找你,但你不在,我们就直接来找夏洛儿了。」

  「原来你们是来找我啊。」

  珂朵莉暗中嘀咕了一声,却被秦仁清楚地听到了。

  想来如果当初他们没有离开,说不定还真能早一点与三人碰上面!

  「罗米拉,你怎么在这?」

  伊莎贝儿很快就发现了躲在珂朵莉背后的罗米拉,被点到名的罗米拉也就认命似地乖乖走到伊莎贝儿身边,在她耳朵边上悄悄私语。

  「所以,你弄丢了母亲的挂坠,然后听说挂坠现在在夏洛儿手中?」

  「姐姐大人,对不起。」

  「以后有麻烦先找我帮忙,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了。」

  刚说完,夏洛儿就从抽屉内取出了他们一直在找的挂坠那条困扰了众人许久的挂坠,其外观就如罗米拉之前所画出来的几乎一模一样,这倒让秦仁再度为她的精致画工感到惊叹。

  「来,给你,这是你的挂坠对吧?我还以为会是别人家孩子丢的。」

  「谢谢!」

  罗米拉一把就将挂坠拿到手中,再是紧紧握在手中,似乎生怕会再度丢失一般。

  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罗米拉也就坐到伊莎贝儿旁,至于秦仁,则对伊莎贝儿三人到此地寻找珂朵莉和夏洛儿的目的感到好奇。

  同样好奇的,还有珂朵莉本人。

  「所以发生什么了?」

  对边三人对望后,还是由伊莎贝儿来进行解释。

  「我找到了颗留影晶石,因为有点奇怪,所以想找人问问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留影晶石?薇薇安也不知道吗?」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看了就会懂的。」

  薇薇安的话语中像是在压制着她几近疯狂的好奇心,但表情又有一种一言难尽的畏惧,会让她这么一个搞研究的露出这种表情,估计那留影晶石里面的内容绝对不一般。

  「那行,你给我看看。」

  伊莎贝儿二话不说就将那留影晶石取出,这是一颗球形的透明石块,从其上布满的裂痕判断,估计存在了有一定的年头。

  「准备好了吗?我要放了。」

  「放吧。」

  珂朵莉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被伊莎贝儿等人的情绪所而变得有些拘束,同样的受到氛围的感染,待在一边的秦仁也或多或少的有些紧张,。

  下一刻,随着伊莎贝儿往留影晶石中输送魔力,晶石飘飘然悬浮起来并光芒四散,在其上空又出现一个四四方方的虚幻屏幕,却久久没有任何画面出现。

  过了没多久,珂朵莉刚想开口询问,却突兀地出现了无数声恐慌而又惊惧万分的悲鸣和长吼,转而又接上了嘶哑的、类似于野兽般的哀嚎。

  各种无意义的声音掺杂在一块,除了刺耳也就是刺耳,直到最后,屏幕上依旧没有任何内容,倒是那一声声如同从地狱之中传出的尖啸声戛然而止,而晶石也重新落回到伊莎贝儿的手中。

  「这颗留影晶石坏掉了吧?」

  「你再看看这个。」

  伊莎贝儿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交到珂朵莉手上,待她摊开,能见到纸张的一侧有着参差不齐的撕痕,在它正中央又画着一道如同蛛网般、玻璃碎裂开来时会出现的裂痕,其中心部分被涂黑,而从涂黑部分中又探出来四根勉强能看出轮廓的手指,像是搭在裂痕上一般固定在下端,看上去很是诡异。

  「这又是什么?」

  「裹着它的纸,我想可能有什么关系,所以把它也带过来了。」

  秦仁看着珂朵莉手上的纸,却在意识到某种可能性后立即眯起眼,随即走到她边上接过纸张,靠着摩挲带来的手感来试图认证自己的猜测。

  结果就和他所想象的一般,这张纸与那本诡书的书页用纸极为相似。

  想到这,秦仁也不藏着掩着,从物品库内掏出了那本书,而坐在一边的夏洛儿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那本书……不是被我毁了吗?」

  「说来话长,反正我先保管着。」

  秦仁也不浪费时间,直接翻开到书本那缺失的部分,刚想将纸张与断口一一进行比对,可神奇的是,这纸刚与断面接触,纸张就与书本重新结合,再度翻看时,竟找不出一点曾经撕裂过而留下的痕迹。

  「果然是来自这里的吗?」

  从裂缝中伸出的手,看上去就是这双手的主人在奋力地抵抗着某种东西闭合,但也有可能是将某个平面活生生撑开所留下的画面。

  结合后面的部分,秦仁怎么想都觉得这张纸上所画的内容以及那留影晶石所记录下来的一大段惨叫声可能预示着某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事件。

  极有可能预示着什么灾难。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珂朵莉用手肘顶了顶秦仁朝他问道。

  「我不肯定……以前有没有过什么特别厉害的魔物突然现世?」

  「你也觉得那只手是魔物的手?」

  薇薇安问道,而秦仁点了下头,又立即改换成摇头。

  「我不知道。」

  「魔物吗?是你那本书里面记载的?」

  「不,我只是猜猜而已,这本书本来就不完整。」

  书中内容的不完全,一直是秦仁探究更多隐秘的阻碍,正因如此,对于手的拥有者的身份,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能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这个方向的进展也就只能暂且到此为止。

  「突然冒出来的强大魔物,你是指领主魔物?」

  「真是魔物的话,禁忌种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编纂书本的人记录内容的规律秦仁还没抓准,但秦仁可不觉得对方会为了一个领主魔物的诞生就将其记录在书本上,否则强如龙龟,这本书上半点没有提及,不是十分奇怪吗?

  「三十多年前有一只自称是拜尔斯·维塞尔达拉的禁忌种,这个算吗?」

  对于魔物方面的情报,还是夏洛儿了解得更多。

  而她说提出的想法,让在场的两个人有了反应。

  其中一人,就是秦仁。

  这个名字,对于秦仁来说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这是他在这个异世界上遇到的第一只禁忌种,或者说是以死后体液的形式接触到的禁忌种。

  当初他就是从多摩罗手中得到了它的血样,他才获得了死者苏生以及即死抗性两种技能,还靠着从无法使用的死者创造分解后得到的零部件片【创造】,奠定了哥布林军团建立的基础。

  所以,听到拜尔斯·维塞尔达拉这个名字,秦仁怎么可能没反应?

  至于另外一人对这名字有着明显反应的,就是薇薇安。

  「你也听过这个名字?」

  对于秦仁的疑问,薇薇安耐心解答。

  「它本来是一名相当有名的研究者,后来不知怎的就叛出了天翼族,还从天翼族转化成了巫妖,之后的事情我就没关心了。」

  「转变成魔物?」

  秦仁对于这个内容相当敏感,毕竟绪夜也掌握了人转魔物方法,就是不知道两者之间有没有关联。

  「我也听说过,而且各种版本的谣传都有,有说是中了无名之神的诅咒,有说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也有说是研究了什么禁术,反正争论到现在都没有说个明白,反倒是阿伽耶硫封锁了它曾经的研究室,收缴了所有的研究资料,就连与它相关的研究人员也被逐一排查,可查到现在,依旧什么都没搞明白。」

  拜尔斯·维塞尔达拉从眷属族转化为魔物固然是一个谜团,可秦仁更关心的,还是这件事情发生的时间。

  「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人变成魔物的?」

  对于秦仁的问题,夏洛儿摇了摇头,显然没有头绪,倒是薇薇安对此有所听闻。

  「应该是40、41年前,我导师说当时还和它交流过,在那以后,拜尔斯·维塞尔达拉才开始潜心研究的。」

  「那就不对了。」

  「什么不对?」

  「时间不对,至少得在67年以前,甚至更早,早很多。」

  具体时间秦仁不确定,但按照书本的页面顺序来看,那张新增加的页面中记载的内容肯定比距离面具团伙闯入神明陵墓要更久远。

  「更久远?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可能知道……!」

  「卡莲?」

  「400多年前不是有过一场疫病吗?我的曾曾祖父提到过那场瘟疫的根源可能就是一只古老的禁忌种。」

  卡莲所提及的时间段刚好就是第66、67任精灵皇帝病死的时间段,这也让秦仁对这场恐怖的瘟疫产生了兴趣。

  「能告诉我更多关于那场疫病的事吗?」

  「我……你问薇薇安吧。」

  秦仁只好看向薇薇安,而薇薇安似乎早已做好准备,清了清喉咙就给秦仁普及起那场恐怖的灾难。

  「那场疫病发生在431年前,众多研究表明,起源地很可能是魔邦一个靠海的城镇。感染者最初不会表现出任何外在症状,但与元素间的亲和度会急促上升,魔力量也会与日俱增,等到了顶峰就会在体表开始结晶,直至全身都被晶石覆盖,直到人死后,晶石才会随之融化。所以这个病也被人称之为结晶症。」

  秦仁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此恐怖的疫病,顿时产生了好奇。

  「这结晶症是怎么传播的?」

  「最多学者认同的说法是通过被污染的元素,所以那段时间几乎没有人敢使用魔法。」

  「那这病最后是怎么被攻克的?有特效药吗?」

  「没有特效药,一旦感染必死无疑。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方法来杜绝传染,为了生存,无所不用其极,却也收效甚微,最后却莫名其妙就没了消息,估计是神明降下了神迹,消除了这场灾难。」

  虽然薇薇安没有明说,但秦仁也或多或少猜到了一点细节,而那结晶症最后还是需要神明出马才能解决,倒是让秦仁完全没有预料到。

  「卡莲,你能告诉我更多关于那个禁忌种的情报吗?」

  「我也不知道多少。」

  「那你知道谁知道吗?你父亲呢?」

  「我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他?」

  「我想,你最好还是去魔邦问问看,毕竟那里是结晶症的起源地,应该会有更多信息。」

  伊莎贝儿提出建议,按理来说,这也的确是最好地能够了解到实情的方式了。

  若有所思的秦仁又翻找起书本,结果在最后一部分的十五眷属族之后隔了两页,就出现了一个人被封死在一块棱角分明的结晶中的图画,他脸上的恐慌,已经随在结晶化后永久停留在了哪一个瞬间无法褪去。

  合上书,秦仁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结晶症的确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但这真的能够让人们发出如留影晶石中那般频繁而又撕心裂肺地嚎叫声吗?

  再说,两张书页相隔的篇幅之巨大,让秦仁更加确信,结晶症并不是那个裂缝所对应的灾难。

  但这终归是他的猜想,是与不是,秦仁还说不准。

  「所以,这颗晶石就是当初结晶症爆发的时候留下来的对吗?」

  「应该吧,近千年内,最大的灾难莫过于此了。」

  对于珂朵莉的疑问,薇薇安沉吟数息后予以作答,但过了一段时间,又补充道。

  「如果在千年以前,可能还有一件,但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有留影晶石的技术……」

  「你说,是什么?」

  「大约在两千年前,马列斯王国临海的默克城所有居民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推测是遭遇了什么天灾,可城内又偏偏没有一点斗争过留下的迹象。比较靠谱的说法,还是默克城不幸遇到了某种特殊的魔物,兵不血刃就杀死或者掳走了全城的居民,但这种说法真实与否,就没人知道了。而那座城如今也成了一座鬼城,只有佣兵和冒险者会在那里长时间逗留。」

  「知道更多细节吗?」

  「我又不是专门研究历史的。」

  薇薇安白了秦仁一眼,秦仁也知道他是为人所难了,也便没再继续追问。

  只可惜,如此模棱两可的情报估计不能触发解锁书本的新内容,所以秦仁也不能判断,这是否就是那张书页中所对应的灾难。

  言尽于此,秦仁虽说知道了一些过往发生过的故事,却知道得不全。

  为了知道更多,秦仁在告别留在此地的所有人后,就单独去寻找铃兰,希望能够从她嘴里得知更全面的历史。

  却在他快走到铃兰的房间外时,竟见着了蹦跶蹦跶地从房间内出来的尼娅。

  「你怎么在这?」

  「诶?你……没事!我先走了!」

  尼娅急促地从秦仁身边经过,然后头也不回地就朝走廊另一头跑去,可秦仁记得很清楚,那边可不是她的房间所在。

  「这丫头在搞什么?」

  秦仁是完全搞不明白尼娅的行动思路,但被历史遗留下来的谜题充斥着头脑的秦仁觉得现在还是先去找铃兰更重要,也就将尼娅古怪的行为抛之脑后,到了铃兰的房间外,敲响门,在得到她同意后,走进了房间之内。

  「您找我啊?」

  此时的铃兰已经换了一身睡衣,换上了丝绸质地的睡袍,如果秦仁没来,估计没多久就要去睡觉了。

  「我想找你帮忙。」

  「您说吧。」

  铃兰挪动她那修长的细腿,端正地坐到床边,等待秦仁的问题提出。

  「好,你知道两千年前默克城发生过的事吗?」

  「默克城?是那座鬼城吗?我不是很了解……」

  秦仁倒也不气馁,换个思路又继续询问。

  「那你知道有没有发生过一些特别有名的灾难,最好是在67年以前的。」

  「结晶症,就是之前提到的两任精灵皇帝感染的病症,您听说过吗?」

  「刚听说了,好像说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病原体是什么。」

  「对!在病症消失后,各国都受到了重创,倒是圣菲尔德帝国的情况还算好,发现得早,克制得好,死的人不算多,却因此招惹来了祸端,导致第68任精灵皇帝常年征战抵御外敌,最后还死于百年战争中。」

  关于第68任精灵皇帝的情况,秦仁也只知道他死得很凄惨,倒没想到,这还是结晶症的“后遗症”。

  虽然战争也算得上一种灾难,但秦仁更想知道的,还是由魔物引起的灾难,这才能解释那只从裂缝中探出的手的由来。

  「有没有其它的,比如凭空出现的禁忌种,或者天灾,又或者是类似于默克城的情况?只要是灾难,或者是其它特殊情况,你都可以和我说。」

  「嗯……我也不记得多少。对了,您听说过关于我们的传说吗?」

  「什么传说?」

  「关于我们……关于缺陷种的传说。」

  秦仁一怔,全然没想到会从铃兰嘴中听到这么一件事,顿时眼巴巴地盯着她看。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缺陷种的存在,后来有人激怒了神明,神明们才向所有眷属族降下惩罚,也就是我们,被剥夺了眷属族特征的缺陷种。」

  「激怒了神明?」

  「好像是有谁踏足了神明的领域,触犯了神明的禁令?至于做了什么,又是谁这么做了,书上也没说,我也不知道。」

  会有这种传说,秦仁倒不觉得奇怪,毕竟现实世界中,也有普罗米修斯盗取火种的神话故事存在,只是想到这,秦仁又突然意识到,那个所谓的神明的领域,会不会也和普罗米修斯的故事中一样,也是谁谁谁盗取了神明专属的“火种”?

  如果是,那么那个火种,会不会就是他至今为止都毫无头绪的任务目标?

  「铃兰,这件事对我很关键,你知道有谁会知道那个所谓的神明的领域是什么吗?」

  「或许我父亲会知道,但是……」

  铃兰露出苦涩的表情,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可秦仁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

  「放心吧,我不会勉强你的。」

  「……谢谢您。」

  得到秦仁应承,铃兰才在道谢之后回以笑容,秦仁倒是将此事记在心中,以后不会再触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