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四娘是个很勤快的大姑娘了,现在有两件心事。最眼前的就是韩玉说的,有人打松花蛋秘法的主意,更有可能从自己和马三身上打歪主意;其次便是和马三的感情,遇到一个对的人,真心不容易,她不想错过,也不会错过。尽管他没了爹娘,还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她也坚定不移地把心寄托在他的身上。
“四娘,今儿个就是那个什么张根过来的日子对吧。”马三走过来,说话的声音不大,足够她听得清楚,又不至于吵到屋里的人。
huáng四娘说道:“是的,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觉得这家伙叫人犯膈应。听说他拿歪脖子也是当初偷人家的树砸歪的。”说着,马三要从huáng四娘手里夺过扫把,“我来扫。”
马三伸出手要去夺扫把,伸手一抓,刚好huáng四娘一躲,不偏不倚,他的手正好抓在她的手上,两人脸上一红,同时松开了手,扫把“当”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huáng四娘很紧张地看了看堂屋。脸颊上的两朵红霞泛开来,想弯腰捡起扫把,谁知道马三也正要低下头。两人的头“当”的一下结结实实撞在一起。
“三哥,我来扫就成了。”huáng四娘小声说道。
“疼不疼?”马三揉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瞧我这冒冒失失的,真该打。嘿嘿。”
“不疼。”huáng四娘笑得眼睛跟初升的月牙一般,说道,“幸亏小玉姐跟阿泽哥还没起来,要是叫他们看到,肯定笑话死了。”
“看见也没啥,咱又不是故意的。”马三挠挠头。往旁边挪了挪,说道,“我也觉得幸亏。不过幸亏不是他们没起来,而是小玉姐跟阿泽哥给我们提前说了,否则还真可能着了那些歹人的道呢,咱俩从现在开始就得格外小心点。”
听得外面“嘤嘤嗡嗡”说话的声音,韩玉很好奇这两人大清早的说些什么。因为有孕在身。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起得早早的,毕竟有了孩子之后。凡事为孩子着想。
可怜天下父母心。
结婚生育之前,没有什么大的负担,从怀上孩子那一刻,就开始操心,孩子从襁褓里到长大结婚有自己的一家子,一直都小心翼翼地陪着照顾着担心着。当初只是听听想想,并不能感同身受,从怀上娃子开始,她终于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真正的“父母心”。
“小玉,快跑!……”喊了一句之后,白泽又叽叽咕咕说了一阵子什么,韩玉在一旁乐坏了,捂着嘴偷笑,就在这个时候,白泽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跟刚出生的狗娃子似的,转身看着韩玉。
韩玉问道:“阿泽,我跑掉了没有啊?”
白泽不解:“啥跑掉了没有?”
“你刚才说梦话让我快跑,做了什么梦?”韩玉说这话就开始穿衣裳,“天差不多已经亮了,起来吧。”
“说啥梦话,我没做梦啊。”白泽揉揉眼,一副很愿望很委屈的样子,伸手往第一层被子下拉出衣裳,“饿了,饿醒的。”
没有热炕头,没有暖气空调,所以农家人会盖两层被子,睡觉前把衣裳脱掉放在两层被子中间,等早晨起chuáng的时候,衣裳都是热乎乎的。
考虑到今天不是小日子,张根可能随时会过来,韩玉说道:“饿了就赶紧起来,四娘应该把早饭都做好了。时刻准备着,张根来了,咱们得好好应付,争取打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
张根一心想着自己的大计划,可不会在乎他们有没有起chuáng洗漱吃饭,就在两个人起chuáng的时候,他已经拉拉衣角整整表情,很用力地把大门敲响了。
远处近处的jī鸣和狗叫声不绝于耳,包括小白,它迈着小短腿,也从作坊院子里穿过中间的小门,对着大门叫起来。其实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大亮,东方刚刚泛起了鱼肚白而已。
“马上天都亮了,人咋都还没起来?”听了声音,huáng四娘和马三对望一眼,就这么眨眼的时间,张根已经耐不住,在门外喊起来。
“好好,听见了。”马三走往大门,嘴里还喃喃道,“你看这才啥时候,大冬天的,谁家这么早开门。”
“小马啊,这么说就是你的不对了,人还是勤勤一点好,管他什么三九天、三伏天,该啥时候起还是啥时候起,这才是成大事的人。”
等开了大门,张根嘿嘿一笑,拍了拍马三的肩膀,往院子里看一圈,就看见huáng四娘,便问道,“这俩人还没起来?”
这张根说话,声音非常大,生怕旁人听不到似的,所以韩玉跟白泽也都听得清清楚楚。不慌不忙穿好衣裳,走出堂屋门口,韩玉立即说道:“根叔,你这勤勤人,以后肯定是成大事的,像俺这样的懒蛋,哈哈,成不了啥事。既然来了,就来堂屋里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