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楚朝两人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来了,以后可要好好读书。”
韩子明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孙先生,以后两个娃子就jiāo给你了,要是不听话,调皮捣蛋或跟其他的孩子搁架,你该打打,该骂骂,不用留情。”
“打骂就严重了,读书的前提是会做人,我看这两个娃子都是好苗子,你们韩家的家风好,可是咱村里都知道的。”
孙子楚非常中肯地评价了一句,随后嘱咐道,“这样,两个学生今天就不用过来了,笔墨纸砚等还是要准备一下的,明天晨起过来吧。”
和先生告别之后,几个人又原路返回。
韩子明问道:“知道为什么让你们晨起过来吗?”
韩俊和韩冬摇摇头。
韩子明朝韩玉和白泽扬了扬下巴,问道:“你们两个知道为什么吗?”
本来韩玉想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料一直闷声不响的白泽不慌不忙说道:“一生之计在于勤,一日之计在于晨。”
“你们俩,听到没?一日之计在于晨!今后要是再睡懒觉,耽误了去学堂,我非把屁股给你们打烂不可!”
韩子明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后严肃地说道,“等吃罢饭,我去镇上一趟,给你们置办笔墨纸砚,恐怕又要出去一笔不少的钱。肉疼的厉害,但为了你俩的前途,也没办法。都这样了,你们要是还不争气,我可饶不了你们。”
韩玉说道:“爹,你就放心吧。大哥二哥本来就长了一副天才神童的模样,读书肯定不差。”
被跨成天才神童的两人瞬间就脸红了,连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韩俊,也一脸害羞地摸了韩玉的头,说道:“小玉,你又瞎说。”
“大哥,什么叫‘又’瞎说?我啥时候瞎说过啊!”
韩玉腻歪地贴在韩俊的身上,双手箍住他的腿,一副赖皮淘气的模样,鼓着小嘴说道,“在小玉心里,大哥二哥都是小天才,爹是大天才!”
白泽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走过去,摸了摸韩玉的头,说道:“小玉,你没有瞎说。”
在他的想象中,听了自己的话,韩玉应该立马高兴起来,放开韩俊的腿,红着小脸,上来抱住自己的腿,腻歪一阵子,但实际上她的表现让他差点喷血倒地。韩玉仍旧搂着韩俊的腿,转过头坏坏地看着白泽,说道:“我就是瞎说的,哈哈……”
勤能补拙是良训,一份辛苦一分才。
在韩玉看来,所谓的天才不过就是百分之百的汗水,连那百分之一的灵感都不用,因为灵感会在汗水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1
白泽一阵尴尬,嘴里说道:“当我啥也没说。”实际上心里一直在叨咕,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果然如此,而且还不分年龄的,天生的,恐怕这才是天才吧。
“说了就是说了,没说就是没说。如果说了,怎么当成没说呢。”
韩玉已经被韩俊抱起来,但仍旧得理不饶人,紧追不放,说道,“敢作敢当,才是英雄好汉。”
韩子明看到白泽窘迫的样子,于心不忍,便说道:“死妮子,就你懂得多,不大点,都是跟谁学的,一套一套的。”
……
一段时间来,在韩玉偷偷的教授下,韩冬和韩俊已经识了不少字,《千字文》上的两三百字读写都不成问题了,打了下不错的基础。
中饭过后,韩子明乘了赶往镇上的马车去置办文房四宝。
因为明天就要去读书,韩俊和韩冬也都没什么心思闷在家里,跑到外面玩去了。
“你爹他成天嘟囔着想让你大哥二哥读书,现在可如了愿了,咱们老韩家从来还没出过文人,更没人当过官。希望就寄托在这俩小子身上了。”
林氏脸上也满是笑意,一副憧憬的神情,看了看天边。对身边的韩玉说罢,回过神来,继续做活,连忙指了指chūn草手里的绣花,“等等,这一针不对,偏了。”
白泽在一旁静静看着,韩玉娇小的身子,红嫩的脸庞,嘴里忍不住默念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2
林氏问道:“阿泽,你叨咕啥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阿泽哥哥没有不舒服,在偷偷的念诗呢。”
虽然白泽的声音很小,但韩玉还是隐隐约约听了出来,转过脸对他说道,“是不是,阿泽哥哥?”
“恩。”
白泽非常惊讶,点了点头。心湖本来平静无波无谰,瞬间被投下一颗大石块似的,激起làng花和久久不息的涟漪。这女娃子身体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才几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在外人看来,白泽也不过是个九岁十岁的孩子,实际上不显山不露水的他,也带着属于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