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叔,他在监狱里呢。”
许是提到了伤心事,惹得没了吃饭的心情。袁氏放下了碗筷,看到韩玉的脸色一变,连忙解释道。“阿泽他大哥受着牢狱之灾,你叔他改名换姓进了监狱里当狱卒子,也好有个照应。白天吃喝都是在里面,晚上才会回来。”
“娘!”
白泽听袁氏这么一说像是开了闸的河,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连忙提醒道。在他看来,这种事毕竟是不光彩的。怎么能对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说。
韩玉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不过也不放在心上,这是人之常情,她说道:“婶子,那个,你看我刚来,这里没亲戚也没朋友,想在这住几天,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当然方便,只要你不嫌弃我们这里又破又烂就成!”
袁氏一直担心白泽今后找婆娘可能会有些麻烦,所以见了姑娘家就会多想,听韩玉这么一说,正求之不得呢,连忙瞪了白泽一眼,说道,“阿泽,你说是不是?”
白泽连忙苦笑着说道:“是,是。”
韩玉连忙站起来鞠躬,连连说道:“我也是穷乡僻壤过来的,吃惯了苦,哪里会嫌弃这些。那这几天就打扰了。”
对于白家的遭遇,韩玉持同情态度,毕竟不是谁都顺风顺水,更没有因此而觉得应该躲得远远的,患难之时见真情,这句话并不是说说而已,所以她选择留下来,等到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就说服白泽一起重回农家,过温馨甜美的小日子。
对于韩玉这种忽然而至的女人,白泽多少还是有防备的,与此同时,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很熟悉。
吃罢饭之后,袁氏在堂屋门口歇息,韩玉则是来到灶屋里帮忙。
“你到底是谁?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正是刷锅的白泽,停下来,看着韩玉,有些严肃地说道。
“我叫刘小花,来这里是为了找人。”
对于白泽的反应,韩玉并没有感到惊讶,他所知道的的白泽,从小便有着敏锐的感知力,自己现在引起他的怀疑,也在意料之中。
白泽说道:“小花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韩玉差点笑出来,这话说得,跟江湖人士一般,于是她也抱拳说道:“但讲无妨。”
白泽说道:“因为看着你,我总会想到一个朋友,所以,能不能请你撩起头发,让我看一下右侧脸颊?”
听到他说的这句话话,韩玉的心一下子暖暖的,他依然记得自己右侧脸颊的胎记。明知道撩起头发就会bào露身份,但她还是不假思索地把头发抓起来,把右侧脸颊朝向他。
“你!你不是什么刘小花!你是小玉!”
白泽看到那颗绿豆大小胎记的时候,立即惊讶地喊了出来。
“阿泽哥,你还记得我。如果不是我来,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我?”
韩玉的眼眶立即就湿了,积攒已久的泪水,如泄流的洪水,滴滴打落在地上,极其一点点的尘土,她有些哽咽着说道。
“小玉,是你,真的是你!”
白泽直接把手中的抹布扔在锅里,一大步就跨到了韩玉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带着哭腔地说道,“你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人就是这样,心里再多的委屈和痛苦,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摸摸肚子承担,一旦有人问起或劝慰,那就会觉得格外的委屈。这也就是为什么哭着的人,越是劝,哭得就越厉害。
韩玉点点头。一路上的辛酸和艰难都随着眼泪肆无忌惮地流淌了下来。
“小玉,你也听到了,我不想连累你们韩家,这才解除婚约。”
白泽愧疚不是,高兴也不是,反正就是不知道什么情绪,有些慌张地解释,“你说你这么大老远过来,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该咋办?!”
“这不是没出事吗。”
韩玉揉了揉眼泪,破涕而笑。说道,“我就是知道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过来确认一下。”
白泽问道:“小玉。你不会生我的气吗?”
“会!”
韩玉努努嘴,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说道,“阿泽哥,你不该这么草率地就解除婚约。”
白泽低着头说道:“我后悔了。从那封信寄出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可是,如果因为我们的婚约连累了你们整个韩家,只能增加我们白家的罪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终选择了解除这份婚约,尽管我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世界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听起来这番对白,真心有点琼瑶的感觉,不过在韩玉听起来。却是格外的受用,她瞪了瞪眼睛说道。
“阿泽,小花。你们刷个碗怎么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