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还在下面一点点探索着,一边扫一边挖,说道:“阿泽,你放心好了,咱这个家就是有福气,才能挖出好东西来,是老天爷开眼了,没什么不吉祥的。这个倒没什么,我怕的是这东西万一是前朝的遗留,可能惹来杀身之祸,所以这件事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
刚才挖金子挖的心惊肉跳,这会儿,韩玉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毕竟碰上这种事情的概率真是小的可怜,碰见了也不见得是好事。性质真的很像是在大街上捡了一大包钱,但这些钱是抢银行得来的,劫匪没有抓到,你这个时候把这些钱据为己有,拿出去消费,很可能被逮个正着。
虽然生活在这么一个朝代,但常年来都是在乡下农家,对政治不敏感,所以韩玉对云锦王朝的历史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了解,比如说最迫切的疑问——前朝是哪个王朝。
huáng四娘进了院子重新把门杠上,说道:“阿泽哥,小玉姐,这几位叔伯说了,因为各家离得都近,上午gān完,各回各家吃饭,下午再聚到一块来gān活,不麻烦咱家做饭了。”
“这样啊。”
韩玉本来还在愁该怎么招待,不过既然这样,反倒少了麻烦,揩着额头的汗水,说道,“好的,既然叔伯们都这么说出来了,那就这么办吧。但茶水可不能少,啥时候估摸着没了,就烧点送出去。”
huáng四娘点了点头,三两步凑过来,饶有兴致地看着白泽手里的那枚戒指,忍不住赞道:“哇,好漂亮。”
“还有更漂亮的。”
韩玉挖了一会儿,又出来一个手镯,也是玉石。抹掉上面的湿泥,显得翠绿剔透,里面有清泉流动一般,她递给白泽,说道,“洗洗gān净,可千万小心,别弄碎了。”
“小玉,上来吧,别再挖了。咱把这个填上,换个地方再挖红薯窖吧。”
挖到宝贝,白泽自然是高兴的。但他却皱了眉头,有些不乐意地说道,甚至带着点央求的意思。
“这些东西在地上埋了不知多少年不见天日,好不容易被我们发现,怎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韩玉感觉到白泽情绪的微妙变化。便停了手上的活,站起来,“阿泽,你是怎么想的?”随后她看向huáng四娘,“四娘,你觉得呢?”
其实在白泽看来。挖出这么多金子,已经足够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几辈子吃喝玩乐都没有什么忧虑,再继续挖下去,一来他担心挖出不好的东西来触了霉头,二来怕要是不小心让人知道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可能会带来大麻烦。毕竟县衙那帮子人是很乐意过来没收这些东西的,说不定把人抓了灭了口也很有可能。
白泽说道:“要不这样吧。小玉,先把这洞口虚掩上,等咱们打听清楚了,没什么问题的话,再一起挖,怎么样?”
韩玉轻轻点了点头,把锅铲和扫把子放在洞口,扬起两只手,白泽把她拉了上来。
做任何事情,都要承担后果,或早或迟,或好或坏。
对于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韩玉何尝不知,所以尽管内心很希望看看下面埋藏的到底是什么,却还是qiáng忍着好奇心和**,听从了白泽的建议。
白泽去放杂货的屋子里找了个破旧的门板,还是当初盖房子的时候用剩下的东西,把先前挖好的洞口盖好,掩上了土,这才算松了口气。
院墙外,“一二三,嘿哟”的口号声和粗木桩装机地面的沉闷的声响,仍然没有间断,还有几个人大声说笑的声音,这些声音,洪钟一般,充满了力量之美。
就在这一刻,韩玉忽然感觉到了别样的情绪,这里是农家,本该平平淡淡的,触不及防地来了这么多金子,生活的节奏就被一下子打乱了,就好像轻轻拨动着琴弦,发出悦耳的声响,要是忽然一拳头打在弦上,“咔咔”全都绷断,再也不会有那美妙动听的声音。
前世的时候,为了生活,她不知疲累不分昼夜地上班工作挣钱,甚至很长时间没有静静欣赏过天空,没有被清风chuī拂过,没有被阳光拥抱过。是,钱慢慢的多了起来,可是生活却陷入了一个怪圈,好像一切都是为了钱,活着的目的就好像为了挣钱,别无其他,其他的一切都成了奢侈品。
可是,她不开心不快乐不幸福,爱情也离他而去,亲人少得可怜,真心朋友一个没有。她这么一个女子,好像是被抛到世界上,挣这钱,享受着孤独寂寞。
“小玉,你想什么呢?”
白泽见韩玉呆愣愣地走了神,便挥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很是关切地问道。
huáng四娘也去灶屋里端了一碗凉好茶水,递到她的跟前,说道:“小玉姐,来喝点茶水吧,你都忙了这么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