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砚附在他耳边,喉咙发涩发酸,心里堵得难受,窒息而绝望,无助而茫然。
一脚踏在黑暗,一脚迈向光明,只要功谌推开他,他真的会掉进悬崖,彻底崩溃。
他舔/舐着那片敏感而通红的耳朵,呼吸渐渐沉重,眼泪簌簌地滑落在功谌脸上。沈清砚沙哑的声音哭喊道:“功谌,别放弃我好不好?我还是很喜欢你。我以后不敢了……救救我……把我从水火之中救出来……我快疯了……”
功谌从心旷神驰的愉悦中恍然惊醒,一双浓雾弥漫的双眼痴迷地注视着眼前的沈清砚,他的眼眸里藏了湖水般的潋滟。
功谌急忙伸出手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安慰道:“狗贼,对不起,我不该说你可怕。我不会抛弃你,你留在我身边吧。”
沈清砚用力地抱住功谌,心里真的很难受。脑袋仿佛快被一道巨大无比的yīn影笼罩住,艰难到无法呼吸。
他被沈晓柔与陆谦重重地踢倒在地上,五脏六腑都快撕裂开。沈晓柔连续扇了他四巴掌后,对着陆谦怒声说道:“看吧,你儿子被我这么打,你要是跟我离婚,不带走他,我天天这么nüè待他。”
陆谦怒号一声,“随便你,老子大不了再生一个,会生孩子的女人还不多。”
沈晓柔尖叫着,疯狂捶打陆谦,骂道:“陆谦,你有种啊,几把屁/股眼的女人爬上你的chuáng,你们乌guī配王八,你这脏东西,这就是你脏儿子。”
判决书下来时,沈晓柔疯狂一般在街上狂扇了沈清砚几巴掌后,把他扔在外面。他哭得撕心裂肺,就像个乞丐一样,蹲在角落。
没人要他,没人喜欢他。
沈晓柔接了个电话后,又兴奋地跑回来,温柔地笑着说道:“你爸爸是不是带你去见过那个阿姨好几次?”
“嗯!”沈清砚揉揉自己被打肿的脸,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着晶莹的泪花,乖巧地点点头。
沈晓柔软软绵绵地说道:“别怕,妈妈就是想看看那个阿姨长什么样子,跟她讲讲话。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在哪里对不对?你带我过去,我给你买蛋糕吃。”
沈清砚点点头,撒娇说道:“妈妈,我想吃巧克力味。”
“行,什么味道给你。”
沈清砚站在一所公寓面前,带着妈妈往三楼走去。“妈妈,就是这里了。”
沈晓柔yīn厉一笑,“嘿,清砚真聪明,我们等等你几个舅舅过来。”
“妈妈,舅舅为什么要来?”
“跟新来的阿姨打打招呼呀。”
沈清砚坐在楼梯上吃着巧克力蛋糕,甜甜松松的蛋糕渗入他的味蕾里。他惬意到摇头晃脑,切了一小口递到沈晓柔面前,乖巧说道:“真好吃,妈妈,你也吃吃。”
沈晓柔嫌弃说道:“被你吃得这么恶心还给我吃?”
沈清砚愉快地摇晃着小脚丫子,蛋糕吃完没多久,四个舅舅一脸笑眯眯地走过来。
四个舅舅躲在一旁,沈晓柔拍了拍屁股的灰尘,轻轻敲门,娇柔地喊道:“是陆谦吗?在家吗?”
“谁呀?”里面传来一声女人的轻柔声,她打开大门,隔着铁网问道:“请问你是?”
沈晓柔露出灿烂和熙的微笑,说道:“我是陆谦的姐姐,他叫我过来的。”
女人恍然大悟,热情说道:“姐姐,进来吧……”
沈清砚记不得沈晓柔与四个舅舅究竟在gān吗,只记得大舅舅一个巴掌狠狠地拍在阿姨身上,就像妈妈平常打他的那样。阿姨家里的东西被砸碎得稀巴烂,妹妹的脸被玻璃碎割碎,溅得满脸是血迹。
现场一片láng藉,他记得阿姨绝望的神色还有妹妹的哭喊声。
巧克力蛋糕在嘴里融化,甜得发腻,腻到他有些发呕。
两个月后,原以为风平làng静,怨恨也都过去了。父亲陆谦用同样的方法把他骗了出去。他在老旧的库房里,一条铁链锁住他的双手。一道道红印狠狠地落在他的身上,他求饶着,哭喊着:“爸爸,我以后不敢了,我不是故意的。”
“爸爸,不是我,妹妹不是我打的……阿姨也不是我打的……我不是故意的……”
陆谦一边狠狠地打着他,一边怒吼道:“我就是要打你nüè待你,让你一辈子活在yīn影里。”“你给我得抑郁症,你给我发疯……”“怎么样?是不是想要自杀?别自杀呀,好好活着,活着,活着发疯。我女儿脸上的伤疤还没好,她一直不开心,她不开心,你也给我不开心……沈晓柔带着你,以后别想过好日子……”
他被陆谦扔在小区的垃圾场,身上疼得动弹不得。恶心的垃圾场弥漫着刺鼻恶心的味道,他gān呕了很多次。
有没有人来救救我?我好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