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砚惊慌失措地站起来锁门,功谌转身过去,眨巴着一双幽黑的眼睛莫名其妙地注视沈清砚。沈清砚捂住他的耳朵,不想让功谌听到任何污言秽语,不想让功谌听到从沈晓柔口中说出来的那个不堪的自己。
身子莫名地颤抖起来,他控制不住地害怕与惊恐。他深深地呼吸,耳朵里传来的是刺耳的声音,听得他直皱眉。
功谌看着眼前紧张焦灼的男孩,伸手拽住沈清砚的手,慢慢拿下来。“过来,我抱抱你。”功谌站起身把沈清砚拥进怀里,隔着耳机,耳朵里依旧萦绕一阵阵刺耳的谩骂声,沈清砚在他怀里剧烈地颤抖。
“她不懂,你是世界上最gān净的孩子,我可喜欢你了。她不喜欢你,是她眼瞎。”
沈清砚深深地喘息,心里有一道围墙,堵得他呼吸不顺畅,寸步难行。“功谌……我想去洗澡……”
“好,去洗澡,但是你答应我的,只能洗25分钟,我会检查你有没有搓红身体,不然下次我一定给你提前5分钟。笑要发自真心,喜欢就去拥抱,讨厌就去嫌弃,你怎么相反了?”
焦灼与难受像火一样在身体沸腾,沈清砚几乎快崩溃了。没有功谌在,他一定好好对面,用自己最虚假的微笑去迎接。可是功谌一在,他的铠甲顷刻变为一层脆皮墙,一击即碎。
他想洗澡,褪去一身泥垢。
总有一天,彼此灵魂会疲倦,爱意会消散,可心头曾被暖和过的一小块美好地方会铭记住,自己是有归宿的。这个世界总是不允许男孩脆弱。没有人生来坚qiáng,敏感与脆弱亦从来不没有性别之分。他在功谌身上找到属于自己的安慰,找到脆弱的归属地。
心脏,被亲吻过,温暖花开。
外面的谩骂声渐渐平息静谧,沈清砚喘气间,焦虑依旧保持在体内。胸口有一头猛shòu狂奔横冲直撞,他真的很想发怒。
功谌轻笑说道:“狗贼,摸摸我的耳朵。”
沈清砚抬起僵硬而gān涩的手触碰到功谌冰冷的耳朵,很舒服很惬意。心口的猛shòu在冥想,在沉静。沈清砚紧紧抱住怀里的人,手中握着一朵娇嫩的小花。
功谌笑笑说:“以后我会把耳朵洗得gāngān净净,你想摸就摸。”
功谌在沈清砚家里住了整整一个星期。这个星期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了很多。但是因为chūn节即将到来,功谌必须回家。
沈清砚抓住他的书包,临出门前,沈清砚靠近功谌,不舍地说道:“功谌,再跟我亲亲,我舍不得。”
“玛德,昨晚都亲到嘴唇发麻了,还亲。”
“不准说脏话。”
“行行行……”功谌无奈地点了点头,脑袋被沈清砚定住,两人在玄关柜旁忘情地深吻着。沈清砚一把抱起功谌,搂上自己的腰肢,抵在门边,重重地咬住他的下唇,感受功谌的润唇。
两人身子相抵着,激烈地纠缠发出砰砰声回响在门边。门外有邻居正在打扫卫生,听到木门的碰撞声不禁停下动作好奇地打量沈清砚家门。
“操……我不想走了……二叔都醒了……”功谌被吻得头晕眼花,目眩神迷地抱着沈清砚的脑袋,闭上眼睛感受舒服与愉悦在身体间的盛放。
沈清砚摘下眼镜后那双狭长媚人桃花眼睁得熠熠生辉,把功谌面目间的意乱神迷尽悉纳入眼底,冰凉如水的声音轻哼说道:“不是二叔,是小二哥。”
“你别乱……辈分了……操……”功谌被抚摸得神情恍惚,意智飘飘。
“是小二哥!”
功谌深喘粗叹,胡乱说道:“行行行,小二哥……你说得都对……清砚,你真是个流氓。”
功谌气喘吁吁,冷汗直流,虚弱无力地靠在沈清砚的肩膀。沈清砚的衣服都被他脏了。
“哥,小二哥还没睡呢。”
“操,你别再碰它了,我还得回家。”功谌急忙推开沈清砚的身子,一脸绯红,带着愠色的笑意地瞪着他。
沈清砚的目光幽幽地定格在脸红的少年身上,靠近他,一记缠绵悱恻的深吻落在功谌深红的唇瓣上。
真的舍不得功谌回家,还想跟他再亲好久。
明明是计划下午两点回家,功谌硬是被摁在门口亲到四点多才出门。沈清砚还坚持完送他回家,忍着想去洗澡的冲动换了一身衣服,跟着功谌回家。
“我很讨厌过年。我在家里没有chuáng,每次只能坐在客厅跟亲戚聊天。真羡慕我哥,还能说要学习,躲在房间。”
“那你去钟妤家看看巧克力。”
“嘿,你还记得她呀。她呀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孩,每天嘻嘻哈哈。我刚回我爸妈身边时都没有人愿意跟我玩,钟妤就是第一个。小时候,就是她带我去踩泥坑,结果我踩了一身泥回家,我妈都快认不出我。她拉着我做尽了蠢事,害得我每次都被爷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