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道声音夹杂了进来:“醒醒。你弟来了。”
沉浸在狂奔之路上的萧溪,迷迷瞪瞪的说:“来什么来,让他滚!坐他妈飞机滚!”
进屋叫儿子起chuáng的萧仁河脸色一僵,,在屋里就他们父子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
不然这事真没法圆。
萧仁河提高了音量,甚是严肃的说:“萧溪!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清醒,不然就自己看着办。”
在梦里狂奔的萧溪发现世界开始扭曲,怪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爹。
他爹拖着补课机构所在的楼追在他身后咆哮着:“死小子,你醒不醒!你补不补课!”
“操!”萧溪猛地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一睁眼就对上自家老爹燃起怒火的双眼。
“醒了?”萧仁河臭着脸说。
“……”萧溪懵了两秒,抬手抓了抓睡成jī窝的头发:“差不多,你进来gān什么。”
“你弟到了,收拾一下快点下来,我和你陈姨正式介绍你们认识。”萧仁河把升起来的那点怒火压下去,又嘱咐了一句:“一会儿不许甩脸子,以后是一家人。”
一口一个你弟真顺溜,下马威没吃够吗?
看着自家老爹离开的背影,萧溪不屑的瞥了瞥嘴,小声嘀咕道:“谁跟他一家人啊!”
又在chuáng上坐了一会,萧溪找出脚底的手机看了一眼。
操!才他妈七点……
“这人有病吧。”
萧溪不慡的说一句,从衣柜里找出一套便服套上,帽衫配短裤,顺手把掉出来的腰绳塞了进去。
萧溪刷牙洗脸的时候越想这事越觉得不对劲。
肯定是故意的,明明说好了中午来,偏偏又大早上过来。
折腾谁呢?!
萧溪踩着火气往楼下走,看着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的人,大少爷的拳头硬了,仿若随时都能呼他脸上。
陈芳兰和萧仁河坐在对面,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但陈芳兰明显不太开心,嘴角的线条绷得很紧。
对面的家伙时不时点两下头,轻轻“嗯”一声,看起来非常有礼貌。
屋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家伙是个不好惹的主,人连面都没露,就带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气势来了三场下马威。
不多不少刚刚好。
萧仁河一直注意着楼上的动静,看见萧溪磨磨蹭蹭的下来,带笑意和对面的人说:“小煜,你哥哥下来了。他不太成性,可能需要你多包容一些。”
到底谁不成性?
萧溪心说。
对面坐着的人淡淡的应了一声:“是我的错,来的太早,打扰哥哥睡觉了。”
萧溪觉得这声音非常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而且就是昨天……
不、会、吧!
肯定的不会的。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砰!”
萧溪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狂抽了一下。
萧仁河率先站起来,搂着儿子往过走,扮演起慈父:“溪宝,你陈姨的儿子叫安煜,他刚回国,你又是哥哥多照顾他些。”
……安……煜?
应该……是重名吧。
重名重名重名!
一定是重名!
萧溪在心里疯狂默念,甚至还有一个小人拿着高香向上天祈求。
陈芳兰也站了起来,她把散落下来的头发拢到耳后,对着沙发上坐着的人说:“小煜,去和哥哥认识一下。”
虽然心情不太好,但陈芳兰的眼底似乎对儿子藏着一抹深深的、挥之不去的温柔,说话的声音天然带着一股细腻的亲切感。
发自心底的那种。
萧溪的心又跳了一下,和刚刚不同,这一次是绵绵无力跳,好像要停止。
也有人这样和他说话的……
安煜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嗯。”
早晨七八点的太阳从窗户打进来洒在安煜的身上,让他整个人宛若沐浴在了光辉里。
萧溪的思绪猛地回到昨天晚上,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安煜的头像眼熟了。
他爹给他发的照片就是安煜的头像!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点开,就过期了……这个时间太阳散发出来的光,是那种明媚但不耀眼的光,萧溪有些紧张的盯着那道缓缓站起来的背影。
人转过来了。
那张脸,
那张熟悉的大脸,
那张昨天和他一起打群架进局子的脸。
操他三驴子的狗祖宗!
真的是——
安煜!
昨天,他好像当着正主的面说了不止一遍“傻bī弟弟”。
好像还说要收拾他。
如果有时光机,萧溪立刻杀回昨天,然后一拳把那个闲得蛋疼去凑热闹的傻bī打回家里。
萧溪现在没什么别的想法。
单纯的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
掉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