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依旧是双份了。”安煜这话说的很认真,头顶上的光,朦胧的水汽也挡不住他眼底的深邃:“你一份,我一份。”
明明是很简单的话,却像是深海的地震,掀起一层又一层的làng花,把萧溪所有的羞耻心都冲没了。
明晃晃的灯下,他呼吸紊乱的撞上去,接续没有做完的事情。
在混乱中萧溪抓住一丝清明,带着点凶意喃喃道:“不许食言,以后每一个生日我都要双份的礼物。”
“不会。”安煜喜欢他这种不克制的样子,被淋湿的衣服紧紧的贴合在身上,勾勒出少年人带着点纤瘦意味的腰身。
他眸光沉了几分,把花洒重新打开,进行加温。
可是宿舍自动断电以后,萧溪就后悔了,觉得还羞耻一点好。
他倚靠着带着点凉意的墙,在黑暗中感受着手心火热的疼,把头砸在安煜肩上,没气没力的骂了一声,哑着嗓子说:“男朋友,求你快点,我好困。”
萧溪这个样子像是猫在撒娇,让安煜更控制不住自己了,抬起的下巴狠狠的吻上去,然后往下划了几分,在他红着的喉结上咬了一下:“安分些。”
“……”
感情他还有错了。
萧溪简直想断了他男朋友后半辈子的幸福,但是在于心不忍、礼尚往来这两个词的折磨下,他还是得抚慰好安小煜同学。
*
次日。
萧溪是被一通让人恼火的手机铃声吵醒了,他烦躁的摸了一通,终于摸到了手机。
他视线模糊的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是一通电话,也没细看是谁,接通放在耳边“喂”了一声,带着没睡醒的怒意开了口:“谁啊,要是没有正事,我爬过去吓死你!”
电话那头的萧仁河愣了一下:“溪宝,是我。”
这下轮到萧溪惊愣住,吓的他瞬间惊醒,差点从窄窄的chuáng上滚下去。
好在安煜拦了一把,他才稳稳当当的坐起来,语气带着满满的不可思议,就蹦出来一个字:“爸?”
“嗯。”萧仁河在那头道:“你是不是还没起,我以为中午给你打,你已经起了。”
萧溪对萧仁河这种态度非常不是适应,胡编了一个借口:“没有,我起了,就是没有起完。”
“……”
萧仁河从来不知道起chuáng还能分阶段,他噎了两秒,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陈芳兰,继续道:“那你起完和小煜出来吃饭吧,就你们学校后面这条街,我和你陈姨在门口等你们。”
萧溪又愣了:“你们过来做什么?”
萧仁河:“今天你生日,陪你一起吃顿饭。”
往年,这位老先生可从来没有这么做过,这番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让萧溪陷入了迷茫。
他后知后觉的猜测,应该是陈芳兰让萧仁河这么做的,失望中掺杂着点感动。
萧溪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语气,最后只能随口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挂断,拉着安煜把chuáng起完,去找两个老的。
出了宿舍往后街走,一出校门,萧溪就看见了自家的车,他有些紧张的拽了拽安煜的袖子:“如果你发现我爸哪里不正常,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怀疑他不是被陈姨催眠了,就是被什么玩意附体了。”
安煜闷声笑了一下:“那估计是被我妈催眠了。”
“……”萧溪局促的憋出来一个字:“艹!”
车里的人也看到了他们,陈芳兰拽了一下要下车的萧仁河:“你记得我是怎么说的吗?”
“记得。”萧仁河在西装裤子上搓了搓掌心的汗:“要拉近我和溪宝的距离,要时刻保持亲和的笑。”
“你笑一个我看看。”
萧仁河更紧张,活了大半辈子,他觉得自己是个相当明白的人,可唯独这两年在处理父子关系上出了些严重的问题。
儿子宁可把学校的宿舍当归宿,也不愿意回家。
萧仁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自认为很亲和的露出了一个笑容,眼角的老态微显,看的陈芳兰相当绝望。
“你别笑了。”陈芳兰捂了一下脸:“就正常表请吧。”
“是我笑的不好看吗?”
“我怕你吓到溪宝。”
“……”
萧仁河不信邪,他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几遍微笑。
看着儿子越来越近,萧仁河才停止练习,把自认为相当完美的笑容保持在脸上,推开车门走下去,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到萧溪面前,用和善的语气道:“溪宝,生日快乐。”
陈芳兰跟在他身后,说了句同样的话,然后拉着安煜去旁边聊了起来,许久不见,谁家的儿子谁自己想。
这个红包萧溪始终没敢接,他盯着看了好一会,伸手在萧仁河面前晃了晃:“您……真是我爸?没被啥玩意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