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溪回到家差不多七点半,按照计划应该五点左右就到的。
可能中午跟别人gān了一架,直接把他的好运给gān没了。
回家这段路程萧溪先是碰见追尾,又是赶上晚高峰,半个小时的路愣是走了三个多小时才走完。
大少爷简直想吐血!
莫城虽然不是一线城市,但架不住国内这几年发展太快,车和人还是多了起来,以至于追尾的事情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发生。
萧溪每次看见排起来一动不动的车队就很烦躁,恨不得化身大铲车,给前面的车全都铲飞了!
堵堵堵!
你堵什么堵,都给老子飞!
萧溪一路堵回来,踏进家门以后,好不容易人不堵了,但心情又开始堵。
他感觉自己真的要化身大铲车了,而铲飞的对象是那个倒霉弟弟!
萧仁河看见萧溪进门,吐了浓浓的一口烟,叹气说:“咱们吃饭吧。”
“不等他了吗?”萧溪微怔,打电话的时候萧仁河可不是这么说的。
萧仁河当时的态度很qiáng硬,让他回来等人聚餐,要是敢缺席就自己看着办,以后别想有周末了。
真正的意思是,你要是敢缺席,周末全是补习班!
萧溪初一的时候被迫上过一段时间补习班。
明明是周末,别的孩子可以去玩、去培养自己的爱好、去做什么都行,可他却要继续上课,像是为学习而生的工具。
提出反驳,萧仁河直接否决,说:“你自己去看看那些一线城市的孩子,哪个不是在上补习班!”
萧母也反对过,希望用自由的方式养儿子,但博士出身的萧仁河固执的很,依旧选择给萧溪报补习班。
恨不得把所有的科目都报上,让儿子一年学完三年的知识,去做一个神童。
似乎,有一部分人当了家长以后会产生一种病态心理,总是下意识拿自家的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做对比。
甚至自己也不放过。
所以,萧仁河想要让自己的儿子和那些一线城市的孩子一样优秀。
于是他疯狂给儿子找学习资源,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到底愿不愿意。
这样的苦日子,萧溪大概熬了半个学期终于得以解脱。
可能是不间断的学习实在太累,堆积起来的压力瞬间爆发,萧溪猛的生了一场大病。
萧溪连发三天高烧,整个人迷迷瞪瞪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脑子没烧坏都是命好。
萧母心疼儿子,为此和萧仁河大闹一场,把所有的补习班都给萧溪推了,让他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
虽然从那以后萧溪没在上过补习班,但他对于补课机构还是心惊胆战,闻之却步。
或者说是……厌恶至极!
“不等了。”萧仁河掐了烟说:“你弟已经找民宿住下了,他说飞机坐的有些累,这会又碰巧赶上高峰,他怕自己回来晕车影响聚餐气氛,打算明天中午回。”
大少爷“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明显感受到萧仁河的心情似乎不太慡。
想想也是,任谁估计都慡不了,如此明显的下马威,没当场炸了就是好事。
作为母亲的陈芳兰也不太能挂的住,如果看错时间是意外,那么不回来肯定是故意的。
她抱着水杯坐在萧仁河身边不停地转着,尴尬的打圆场:“先吃饭吧,我今天跟花姐学了你们喜欢的梅菜扣肉,等那臭小子到了,我好好数落他一顿,太不懂事了。”
花姐是萧家的保姆,和司机周叔是夫妻,算是萧家的老人了。
“赶路确实很辛苦,是我们疏忽了。”萧仁河拍了拍陈芳兰的手,又叫了一声萧溪:“溪宝,过来吃饭吧。”
萧溪对于萧仁河突然叫他小名有些不高兴,眼尾向下垂了几分想要上楼。
但他对上陈芳兰期待的眼神又没好意思上去,勉qiáng坐下吃了两口。
真的很勉qiáng,毕竟和安煜一起吃的煎饼还没消化呢。
想起安煜,萧溪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本来是无聊的瞎凑热闹,没想到,竟然认识了一个合眼缘的新朋友。
这个年纪的人开始逐渐趋于成熟,从表面看似乎和谁都能成为朋友。
但某一天突然发现,从这个十七八岁的年纪开始,大家都是面子朋友,真正玩到一起的只有那么固定的几个人。
然后这几个人再凑成一个固定的小团体。所以,萧大少爷明面上朋友虽然有不少,但真正jiāo心的只有张飞扬一个。
今日过后似乎可以再多一个安煜。不过需要相处一段时间看看,瞧瞧这人属不属狗,别像傻bī弟弟一样能折腾。
萧溪心想。
吃完饭八点多了,萧溪没在楼下多做停留,直接上楼了,洗漱以后给自己摔进了柔软的大chuáng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