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陈芳兰想想也就算了,万一两个人的关系不好,也不一定能帮忙,再打起来算谁的。
萧溪“哦”了一声,拿过安煜的手机看上面的照片,是一张住宿协议,他想起好像有同学谈过这事,这阵子也的确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的搬进宿舍。
只不过,没人搬进他的宿舍,大概是不敢。
萧溪扫了一眼,把手机还给安煜,问:“怎么拖到现在。”
安煜看着他,压低声音说:“在等你想通。”
萧溪眨了眨眼睛,全是迷茫:“什么?”
“没什么。”安煜偏过头不去看他。
萧溪听不懂安煜在跟他玩什么哑谜,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听见熟悉的一嗓子吼:“溪哥!你站住!”
从女生手底下解脱的张飞扬,一冲出楼,远远的就认出了萧溪,毕竟悉数整个学校,天天不穿校服的就他一人。
跑近过后,张飞扬想要狠狠的数落萧溪一遍,但看见前面的两个大人愣住了。
两个大人看见张飞扬也愣住了,陈芳兰心理素质qiáng大,很快反应过来,试探的叫了一声:“二扬?”
“兰姨?萧叔叔?”张飞扬顿时回神,直接往前扑,想要抱陈芳兰,但瞥见安煜杀人的目光,伸出去的胳膊变成了挠头,上来就夸:“兰姨,这么多年没见,您还是这么好看!”
陈芳兰笑笑,打趣道:“这么多年不见,跟在鱼王大人屁股后面的鼻涕虫都成大小伙子了。”
小时候在北麓街生活,张飞扬并没有现在这么壮实,甚至可以用瘦来形容。
但张飞扬小时候的性子偏偏又闹腾,天天和别的小朋友掐架,掐不过就哭,哭够了就顶着鼻涕去找大哥帮他掐回来。
这个大哥——叫安煜。
那时候,安煜板着个脸往前一站,还没来得及动手,小朋友就先吓跑了,张飞扬总是能得意忘形起来,甚至连鼻涕都不记得擦,站在那里就开始叉腰犯二,喊道:“我有鱼王罩着,你们没有!”
就这样,张飞扬有了鼻涕虫的称呼,而安煜鱼王这个称呼也是那时候来的。
“兰姨。”张飞扬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您还记得呢。”
“怎么能不记得,除了你,小煜没什么朋友,所以每一件事我都记得。”陈芳兰说着,看了一眼安煜身边的萧溪,欣慰道:“不过现在好了,有哥哥了,总归可以有个照应。”
“哥哥?”张飞扬显然没反应过来,眼睛倏然瞪大,在四个人身上来回流转。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怎么,臭小子没和你提过这事?”说话的是萧仁河。
他认识张飞扬,毕竟和萧溪同一个初中,不仅开家长会的时候见过几面,平时这两个小子也总是彪在一起玩。
“没有,他俩谁都没跟我提过,萧叔叔您让我缓缓。”张飞扬拍了拍自己的脑壳:“也就是说,你们现在是一家人,他们两个是兄弟?”
“大概是这样吧,总归是要成为一家人的。”萧仁河点头,转而质问萧溪:“你怎么不说一声,瞧给人刺激的。”
许是和安煜待久了,萧溪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如何噎人,直接甩了三个字:“他没问。”
“……”
教会如何噎人的罪魁祸首僵了一下,转而轻笑了一声,传进人耳朵里感觉不可思议。
萧溪听的最清楚,也慌然意识到自己和安煜的距离有多近。
为了偷摸jiāo流,他们的胳膊贴在一起,没有缝隙,肌肤的温度隔着衣服来回流转。
很奇怪,安煜的手那么凉,身子却是温热的,而朦胧的月光更是衬得他的侧脸有些模糊,隐约显露出来的下颌线,刚毅分明。
“我儿子竟然还会笑。”陈芳兰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的说:“这小冰块都不跟我笑,关心都是凶巴巴的,有了哥哥我这个妈就不亲了。”
“你不懂,兄弟之间的感情好培养。”萧仁河笑了笑:“比如上嘴打一架。”
打架咬人的萧溪:“……”
打架被咬的安煜:“……”
全程迷茫的张飞扬突然问:“你们……打过架?还上嘴?”
安煜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牙印,他咬的。”
萧溪对张飞扬笑了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我咬的,牙口特别好的那种。”
我操!
张飞扬直接四分五裂,他觉得自己没被两位大哥灭口真他妈是个感天动地的奇迹。
“我先回家了,不然我妈该催我了,你们聊!”说完,张飞扬同手同脚的夺命狂奔。
“二愣子似的。”萧溪扁了扁嘴,嘀咕了一句,转头问安煜:“你说他像不像,跟没见过世面一样。”
安煜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又听见萧溪说问你找宿管登记过吗,拿钥匙了吗,流程还挺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