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恋这才反应过来,脸色瞬间爆红,拔腿就跑。
陈知言牵着唇角,走到门边,关门,上锁。
又过了十几分钟,他才擦着头发,从房间里走出来。
江恋脸上的热度刚褪去,还有些别扭,不敢直视他,站在餐桌前讷讷问:“你好些了吗?胃还疼吗?”
陈知言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下。他嗯了声,说好多了,然后缓步走到她身边,探身问:“在做什么?”
他挨的有些近,身上cháo热的水汽都染到了她身上,江恋脸又开始发热。她不由的挪了挪脚步,和他稍稍拉开了点距离,呼吸才顺畅些。
“你饿了吧,不过你现在只能喝白粥,白粥养胃的。”她低着头,把一直放在热水里保温的白粥拿出来。
陈知言呼吸一顿,拿着毛巾的手指骤然收紧。
江恋打开餐盒,用手探了探温度,自言自语:“应该还热着,可以吃。”
陈知言呼吸了几瞬,眸色暗沉,垂着眼看她,从姣好的侧脸到柔嫩的脖颈,一遍又一遍。
江恋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看他。
陈知言依然没有移开眼,反而迎上去,直直的和她对视,毫不遮掩。
江恋被他这么直接的视线盯的心跳加速。
“你,你gān嘛这么看我?”她不安的咬了咬唇,软声问。
陈知言不说话,又看了她几秒,忽的抬手,把她散落在颊边的碎发挽到耳后,低声说:“谢谢。”
听他这么郑重的道谢,江恋有些不自在:“gān嘛突然说谢谢……”
陈知言只是看着她笑,不说话。
江恋不好意思起来,忙低头摆弄白粥,把勺子递给他说:“你快吃吧。”
陈知言“嗯”了声,接过勺子,在椅子里坐下。
一碗白粥,没什么味道,但陈知言却吃的很认真,一勺接着一勺,吃的gāngān净净。
江恋坐在他斜对面,怔怔的看着,心头突然有股异样的酸楚。
说不出哪里酸楚,就是觉得他好像很需要被人疼。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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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粥,又看着他吃了药,确定他烧已经退了,江恋才松懈下来。
“你要不要回房间躺着休息?”她问。
陈知言摇摇头,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说:“过来陪我坐会儿。”
江恋有些意外。
这是她第一次听陈知言说这么主动的话。
她走过去,在他手拍的地方坐下。
等坐下后她才发现,这个位置,离他太近了些,腿都挨到一起了。他身上cháo热的水汽隐隐渡过来,带着沐浴露的淡香。
江恋捏着衣角,小声问:“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知言侧着脸看她,说:“有。”
江恋顿时大惊,忙问:“哪里不舒服?胃吗?”
陈知言指了指胸口的位置,低声:“这里。”
江恋努力辨认他指的位置,迟疑问:“心脏吗?”
陈知言轻轻“嗯”了声。
江恋不太懂,不知道胃疼是不是会引发心脏的问题,不安道:“很难受吗?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陈知言说着,身体突然朝她的方向靠过来,低声,“让我靠会儿就可以了。”
江恋只觉得一股力量缓缓压过来,两人的肩紧紧贴在一起。陈知言没有完全靠上来,只是轻轻的倚着她,气息在她耳侧拂动,有些湿的短发蹭到了她的脸,凉凉的,痒痒的。
江恋有些怔然,那股说不清的酸楚感又冒了上来。
靠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像是突然被卸掉了qiáng大的铠甲,露出脆弱柔软的内里。
永远挺直的脊背,在这一刻,被什么东西压弯了。
她感觉他好累好累的样子。
第58章就这么喜欢吗?
这晚,陈知言靠着江恋靠了很久。
久到最后江恋的肩膀都麻了,但她一直保持姿势没有动。
她有种错觉,好像她是唯一可以支撑他的人了。
如果她撑不住,那他就会重新穿上铠甲。
她不想他这样。
他想靠多久,她都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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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
一大早蒋芷就把江恋从chuáng上揪起来,让她换上新衣服,吃了早饭,然后全家一起打扫卫生。
每年也就在这一天,家里不用阿姨,他们一家三口,亲自打扫卫生。房间里里外外,都要亲手打扫gān净,把破旧废弃的东西全部扔掉。
打扫完卫生,江恋到书房铺开文房四宝,开始写对联和福字。
她打小跟着外公学书法,从七岁开始,家里的对联就开始由她写。
后来大了写,爷爷家大伯家的对联也让她写,冯霁和余琼知道后也要,之后江恋索性写上个十几副,谁要谁就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