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保证!”李瀚漠立刻回道。
李瀚漠不是认为承诺只要动动嘴皮子不费力、自己将来就算食言了父亲也不能拿他怎样,就想也不想地轻易说出了“我能保证”的话,而是在听到他父亲那个“你能保证还会喜欢小未”的问题时,内心深处就有一股力量驱使他立刻做出了承诺。
这股力量深情,坚定,qiáng大,李瀚漠直觉它比他千年难得一遇的资质还要不可撼动,他笃定,这股力量永远不变,他也会永远爱徐未。
他的直觉不会出错。
可惜李文英不怎么相信,“那爹问你,你以前怎么就连正眼都不看徐未一眼?”潜台词是,你会变。
李瀚漠一怔,这回没能立刻回应李文英。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因为……糯米团子吗?
不是的。李瀚漠深刻剖析了下自己的内心。
应该是:徐未似乎是从某一天开始,身上突然多了一种吸引他的潜质,令他鬼使神差般不停找机会亲近徐未。
徐未的糯米团子确实很吸引他,但徐未的全部都吸引他,徐未那张可爱的小脸蛋,那清瘦的身体,那软软糯糯的声音,以及那缺了一魂一魄后不大灵光的脑子,全都吸引他。
可为什么以前徐未就不吸引他?明明徐未没有变,徐未还是那只小兔子。
难不成是他变了?
不,他也没变。
“我以前眼拙,没看见小未的好。”琢磨了半晌,李瀚漠只能得出这个原因。
李文英幽幽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从小到大都没个正形,随心所欲,放dàng不羁,你不受世俗约束,你不怕流言蜚语,这意味着你非常难掌控。是,你现在对小未的疼爱我和奶奶都看在眼里,你喜欢小未的时候会将小未疼到骨子里,你不喜欢小未的时候,你说不定也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抛弃小未。”
这世间多少对夫妻,是迫于世俗压力和流言蜚语,以及责任心才相濡以沫地走完了一辈子。可这些压力对他儿子从来就无法造成任何影响。
徐未是他最敬佩、最重要的道友的遗孤,他还真不放心将徐未jiāo给自己的儿子。
“苗晴晴这姑娘,或许不单纯,但心眼不坏,尤其铭记着小未父母的救命之恩,定是不会伤害小未。况且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目前也只是让她和小未处处,主要还是想解决小未假孕的问题。”
“我能不紧张?!”
素来放dàng不羁、漫步经心的李瀚漠,今天气得根本控制不了情绪。
徐未还没喜欢上他,就来了个狐狸jīng,他能不紧张?!
“总之,您就是不相信我对吧?”
李瀚漠算是听出来,他父亲就是不相信他会永远对徐未好。
不待李文英回应,李瀚漠突然走上前,半蹲下丨身帮李文英洗脚。
李文英震惊,“你这是……”
由于李瀚漠从小就被李文英抓着修习道法,李瀚漠和李文英之间的关系是相当白热化的,在今天之前,李瀚漠从未为李文英洗过脚,其他的孝顺举动同样没有过。
“您别误会,我并没有蠢到认为帮您洗个脚就能打动您。”
李瀚漠认真地搓洗李文英脚上的死皮,整个人与平时很不一样,莫名的郑重虔诚。
“我现在也不是报答您的养育之恩,养育之恩,我必定会报答,但现在,我是为了感激您将徐未带到我的生命之中。这一份恩情,比养育之恩还让我感激。”
一席话说完后没多久,李文英的脚也洗得差不多了。李瀚漠拿起放在一旁小凳子上的毛巾,认真地擦gān李文英的脚,然后端着木盆走了出去。
临关门前,他回头半是提醒半是警告了李文英一句:“明晚,苗晴晴如果还没离开,我会做出让您后悔的事。”
让苗晴晴在家里睡一宿,是他的极限。至于第二宿……
“臭小子你要做什么?!”李文英气急败坏,禁不住忆起李瀚漠曾经各种和自己唱反调、离经叛道的行为,头就隐隐作痛,“你威胁你爹是吧??臭小子!!”
“我去威胁苗晴晴。”李瀚漠答非所问。
“臭小子别乱来!!!”李文英气急败坏地随手拿起擦脚布扔向李瀚漠。
李瀚漠依旧宛如后背长了一双眼睛似的,轻轻松松地避了开来,并且关上了房门。
他的身后传来了李文英的怒吼:“不准对苗晴晴动手,你赶走了苗晴晴,我还会再找别的雌兔妖。”
李瀚漠却是脚步没有任何停顿地继续朝客房走去,像是没有听见李文英的话。
客房。
苗晴晴如临大敌地瞪着李瀚漠,身体不自觉地缩了起来。
千年难得一遇的资质,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会让不少jīng怪心生畏惧。下午,苗晴晴还是仗着李文英和李奶奶在场,才勉qiáng得以从容不迫地面对李瀚漠,如今在这间小小的客房里,只有她和李瀚漠,她难免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