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有时候会想,明珩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她是他未婚妻的事实,甚至不介意原主曾经做过的荒唐事,是不是对他来说,她是他的未婚妻,是他需要承担的责任。
他不需要把多余的情绪放在烦恼未婚妻曾经做过什么,而是理智的把她当成一种责任。
也许对他来说,季浅和李浅王浅唯一的区别是季浅拥有他未婚妻的身份。
季浅失神的看着路边那朵野花,从未有过波澜的心口忽然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她又失笑。
她早说过,明珩这个男人,只要他想,会有无数的女人对他前仆后继。
清浅的吻落下,唇瓣上的柔软带来不可思议的触感,季浅傻傻的睁着眼,看着面前放大的脸。
男人浅尝辄止,却微微抬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四目相对。
你刚刚露出的笑容不好看。”他皱着眉嫌弃道,又在残阳下颇为懊恼的自我谴责:是不是我让你没有安全感了?”
他好像天生具有窥探人心的本事,一句话戳破她心头蔓延起来的惆怅。
他轻轻抚着她的眼尾,在残阳之下宣誓。
他说:我是你的未婚夫,日后的丈夫,只忠于你,只相信你。”
我说过,等你想说时,我会认真听。”
他见她傻傻的发着呆,又轻笑着牵起她的手道:我们该回去了,开了天眼的未婚妻小姐。”
他学着安乾之前对她的称呼,与她玩笑,刚刚的问题似乎就这样一笑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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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事情悄悄埋藏在两人心中,谁也不知道,谁也无法窥探。
季浅和明珩在X市玩了几天,最后一天,他们跟着安乾参观了工厂里的和田玉样本,满满都是收获。
就在两人打算好好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回家时,半夜时分工厂忽然拉响了警报。
季浅睡得迷迷糊糊被惊醒,才披着外套想要出去,房门就被敲响了,门外传来明珩的声音。
季浅急急忙忙去开门,才把门打开就被抱了个满怀,她听见明珩浅淡温雅的声音好像被拉成了一根弦,紧紧绷着:怎么样?有没有事?”
他很紧张。
季浅感觉到这一点,试图将他推开的动作顿了一下,旋即在他怀中摇摇头:我没事,刚被警报声惊醒,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明珩听到警报声就往这里跑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明珩把季浅裹得严严实实,这才警惕着拉着她出去看具体情况,很快一个糟糕的消息传了过来。
前几天开出的那块羊脂玉不见了。
安乾此刻一脸颓然,安比闻的脸色也漆黑的像锅底,他和工厂里的人-大声说着什么,而周围也乱糟糟的。
羊脂玉虽然是极品玉石,但这家工厂之前也不是没有出过羊脂玉,比这成色更好的也曾有过,被偷窃还是头一回。
明珩握了握季浅的手,走过去对安比闻说道:安先生,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羊脂玉,弄清楚被谁偷窃了,其他事都可以压后再说。”
明珩才把话说完,外头又闹哄哄的冲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留着八字胡的安比克,他走在最前面,见到安比闻就忍不住质问他:大哥,你是怎么回事?羊脂玉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说丢就丢?”
安比克看起来气愤极了,原本穿得很整齐的衣服似乎因为他匆匆赶到这儿而显得颇为凌乱。
安比闻本来就因为羊脂玉的丢失心生愧疚,听到安比克这么说,脸上的羞愧越发浓郁。
安比克似乎不满足于刚刚的怒喝,他踏着靴子,双手都在口袋里来回转了两圈,嘴里不停的说着:我早就说过,你根本不适合经营这家工厂,现在好了,你把客人的羊脂玉丢了,要跟他们怎么jiāo代?”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明珩,目光苦恼而又愧疚,明珩意外的挑了挑眉,又敛下目光在安比克穿得整齐的靴子上掠过。
明珩并没有像安比克想象的那样怒火冲天,而是拍了拍身边一脸颓然的安乾道:工厂里有监控摄像头,调出来看看就知道是谁偷了。”
安乾还没有说话,安比克又先一步说道:明先生,你不知道,今天晚上工厂供电不足,就算有摄像头,也根本没拍到偷窃的人。”
安乾点点头:今天晚上是我负责工厂的巡逻警戒,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格外犯困,等醒来的时候羊脂玉已经被偷了。”
正是发现羊脂玉不见了他才拉上响了警报,他甚至到现在都还不清楚羊脂玉是什么时候丢失的。
安乾看向被丢在一边快被撬成破烂的保险箱,压着脑袋,更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