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倾,戈欢费力地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他思念已久的人,如画眉眼,俊美侧颜,青丝拂动。
冰冷的触感从腿上传来,是师尊在为他疗伤!
抑制不住激动,他立起半个身热情地拥住了极星子。
“师尊,谢谢你,能见到你真是太开心了!”
被醒来的戈欢突然一抱,极星子先有点懵,后竟生出一点甜。
他抿了抿嘴唇,语气稍冷:“你搂得太紧,松开!”
“好。”
戈欢不好意思地松开浑身冰冷的极星子。
“师尊,对不起,我知道都是为了我,才让你东躲西藏。”
极星子起身,面无表情道:“你从哪儿知道我是为你?”
戈欢亦起身:“师尊与掌门翻脸,断风子言腿与巫首尊jiāo恶,难道不是为了躲避他们?而这些事都与我有关。”
极星子闻言,默不作声,这些确实是他做的,不过他躲这儿来才不是因为躲避掌门,是躲避戈欢!
无语了。
戈欢见他不言,便是默认,低声道:“师尊,我可以去跟风子言认错,去巫首尊那赔不是,掌门不原谅,我就在君山门口长跪一月,师尊你回当归山好不好?”
极星子听得心一悸,沉思片刻,手不由自主摸了摸戈欢小脑袋,摩挲他的细黑发丝,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温柔:“想什么呢,错不在你,你凭什么道歉,以后他们胆敢再欺负你,断一双腿都不为过。”
戈欢粲然一笑,黑曜般的眸子全是极星子的影子。
就知道师尊不可能是反派!原著极星子根本没说过这些话也没做过这些事。
自己一开始就误会了,差点错过这么好的师尊。
他为自己以往罪恶想法深深感到懊悔。
极星子身体突然抽搐,不妙,寒气发作了。
体内寒气肆意流窜至四肢白骸,慢慢侵入骨髓,像蚂蚁细细咬嗜。
好冷好冷。
他顶不住这蚀骨寒意,整个身子一倾,一手撑地,一手捂胸口,寒气攻心了。
“师尊,你怎么了?”戈欢蹲下,伸手一碰,像摸着一块冰,冷得他一缩手。
寒气发作竟这般恐怖痛苦,极星子会不会死啊,各种可怕的念头又蹦入他脑间。
原著也只是一笔带过,没说怎么治,可能说了,他也没记住。
极星子气息紊乱,肩头抽动:“没…没事,一…一夜就好。”
入骨的寒意在体内狂躁叫嚣,一làng高过一làng,涌向全身各处,瞬间席卷了他从头顶到脚尖的每一寸。
这不算什么,要命的是心脏处,寒意渐浓。
他受不了一开始跪地后gān脆仰面躺着,闭眼忍受,痛苦难受声逸出齿间。
极星子脸色越来越白,嘴唇渐渐浮起一层霜,他睫毛,眉毛,头发一瞬之间皆结满了霜。
整张脸就像抹白,粉抹多了的女子,白的可怕,完全不像个人。
戈欢看得触目惊心,恕他首次遇见,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极星子受此苦难。
极星子为他做那么多,就像他遮阳伞,温柔港,而极星子需要帮助时,自己却没用,只能傻傻看着,无能为力。
他虔诚地半跪在极星子一旁,声音颤抖带有哭腔:“师尊,师尊,你还好吗?师尊,”
极星子已然无法回应,周身渐渐升起冷冷雾气,将他包围,连□□声都难以发出。
这样下去,极星子就真的成一块冰了,戈欢无法坐视不理,大脑快速运转。
冷最需要的是热,热。
哪里能生火呢,他此刻恨死自己了,好无能,好没用,什么法术都没有,钻木取火,都没木,而且等他钻木取得火,极星子恐怕都死过气了。
怎么办,怎么办,
他不能没有师尊。
在这个世界,只有极星子待他最好,如同亲人一般,给予他无微不至的关怀。
可他找不到火。
没有火,就没有热。
他抱头急得哭了,泪大滴大滴打在极星子脸上,听到滋的一声,霜花散开一点点。
他恍神看到这一幕,自己不就是热么?
怎么急傻了,他连忙擦掉泪,颤颤巍巍伸出双手去护住极星子的脸,轻轻摩挲,去除极星子脸上的一层霜。
他手指间或一颤,一瞬之间也失去知觉。
没了那层霜,温热的触感登时就如一股电流窜过,直击极星子脑门,舒适得令他轻吟出声。
此轻吟声在空旷狭长的洞内幽幽回dàng,刺激得戈欢脸一热,身体更加燥热。
戈欢软软地叫了声:“师尊。”他见极星子痛苦减少一些,手更紧紧贴着,不留一丝缝隙。
光这样不够,戈欢凝望这张本来俊美无比此时却痛苦得快要死去的脸,心难受,他不想师尊受一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