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把这本书放进去,让你今天心情不佳,以后不要看了…”
戈欢噗嗤一下笑了:“你有病吧,何亦歌,”
可何亦歌看上去并没有多开心,一点笑意也没有。
“我有病,很严重,快疯了!想你想得快疯了,我今天就来找你,好不好?”
这是他第一次将这种话说出口,实在憋不了了,思念浓烈得像一把烈火,灼烧着他整个人,这样能看见摸不着的日子受够了,一点点凌迟着,折磨着。
心力jiāo瘁。
没有想到,是他先绷不住。
戈欢突然沉默,眸色沉了几分,脸色也不太好。
“不好,等…我,很快了,”他声音微弱,听起来很没有底气。
“等不及了!欢欢,让我去找你吧,我不会打扰你的,只是想陪着你,你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打扰…”
他想立刻马上见到戈欢!!这把火焚身,烧光了所有理智,疯狂渴望着能摸摸抱抱自己爱的人。
“不行,不行,何亦歌,等我啊,你怎么不像你了,说什么呢,”戈欢有点急了,实在摸不透今天何亦歌怎么了?!平时,不,刚刚都好好的。
从来不会把这种话说出来,何况语气还这么低微,乞求他吗,完全受不住!
“是,我是什么情绪都可以隐藏得很好,什么事情都可以装作云淡风轻,那是对于别的,对你,我忍耐真是有限的,我受不了了!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现在就这么看着你,我感觉不到一丝真实,总觉得永远都会这样下去,没有尽头,我害怕这种习惯,习惯一个人,习惯身边没有你,习惯想你,习惯就仅仅只是这样看着你,难道我就不能过去陪着你吗?你当我是什么!!?一个外人?还是根本就没把我放心上…”何亦歌声音后面哽住,情绪彻底崩溃了。
这种日子过得越来越快,无形中就越来越习惯,习惯倒没什么,可这种习惯加剧了无数个等待的未知日子。
明明可以相见的,明明可以,为什么选择等待,他能麻痹自己一时,可推翻轻而易举。
戈欢低头默默地听着,随后轻轻地道了句不知什么话。
声音很小,语气很细,听得出他情绪低落,但似乎是刻意隐忍。
何亦歌也没听清,但戈欢没反驳他,自己也无法继续吼下去,也突然意识到不应该这样,戈欢在那边同样不好受,不能bī他啊,才一年,仅仅一年而已。
情到深处难以自控,可就算再想不通,也不能冲戈欢发脾气,说到底并不是他的错。
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柔言道:“欢欢,你抬头,”
闻言,戈欢犹犹豫豫,最终缓缓将头扬起,一双眸子雾气迷蒙,眼角发红。
何亦歌心疼得要命,恨不能抽自己几耳光,刚刚怎么能说那些话。
他喉间发紧,即使心里不情愿这么说,但嘴上还是装作十分诚恳:“我…等你,不管五年,还是十年,二十年,我等得起,只要是你,这种日子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还可以每天看见你,欢欢,刚刚是我混蛋,欢欢,我,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其实比我更难受……”
“何亦歌,你他妈就等到死吧!”
戈欢越想越生气,狠狠按掉视频通话,倒躺在身后宽大的榻榻米上,松了一大口气。
他可以忍受何亦歌失控大声对自己说话,没关系,因为说明对方是真的很想自己,想到丢掉他一惯的理智,风度。
但无法忍受他质疑自己对他的感情。
想想,随后按了关机键。
王叔敲敲门,示意自己就要进来了。
“小少爷,到点了,该出发了。”
戈欢拿起茶几上的书,转身走向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1.引用东野圭吾《时生》。
第79章相聚
灯开了一夜,人在沙发上杵了一夜,电话打到自动关机,对方也没接通。
有史以来首次出现这样情况,两个人突然断了联系。
窗外天已泛起肚白,太阳未露头,藏在层层叠叠的朝霞之中。
如果不是沙发上的人突然眨了一下眼,指定以为躺了一具尸体。
眼睛睁到gān涸也不愿闭上,手脚已感受不到冷热。
戈欢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他去国外后,好像一切都开始变了,越来越不像以前了。
思考一夜,他突然有点眉目了。
因为戈欢身份,他的家世不允许有同性恋的存在。
不然偌大的家产谁来继承?他爸妈只有戈欢一根独苗。
怎么会同意他们二人长久在一起。
难怪戈欢一直遮遮掩掩从不提回国的事,只会说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就好像两个朋友一样每天讨论生活琐碎,有说有笑却闭口不谈情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