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欢在心里已纠结地一遍又一遍推翻极星子是反派,他不可能是反派!
因为书里没写极星子为男主断风子言腿,没写力排众议只为护住男主,也没有写极星子为男主拭泪,还说那么多感人肺腑的话。
现在的极星子与原著出入很大,极有可能不是反派。
戈欢望望天际,余霞成绮,渐渐扩大范围,晕染了半边天。
他想破头也没想到原著哪里提起极星子有常去之地,怪自己看的时候囫囵吞枣,一目十行。
但他记得很清楚,原著说过,极星子身体不知为何,是极寒体质,这一点他可以断定是真的,每次极星子碰他的时候,触感冰凉,如一块寒冰。
霜降时分,生不如死。
过几日便是了,他隐隐有些担心,如果有人乘机想谋杀极星子,易如反掌,像捏死蚂蚁一般简单。
他以前就考虑过要不要乘人之危,取极星子性命。
不过现在忧虑的是别人会不会伤害到极星子。
戈欢接下来两日,没事就出当归山到君山派四处走动,特别是yīn暗旮沓处,都留下了他探头寻觅的身影。
两岸山峰高耸入云,峡谷幽深不见底,绝世谷嘛,原著有提过的,男主有次被同门欺负误闯过,峡谷有一水帘藤洞,洞内藏一猛shòu,因为极为隐蔽又危险,几乎无人来过。
原著男主差点被猛shòu一口吞,有去无回,那猛shòu穷凶极恶,终年被困洞内,靠洞水维持生命。
虽然他心里认为极星子也不可能发现这地方,可脚下步子不受控制地已迈了去。
没有路,荆棘满地,扎得他浑身疼,不一会儿手上脚上就那一道口子,这一道口子,点点渗血红。
这天已进入深秋,林子却依然绿意不减,草没半腰,寒意透心扉。
他捡起一粗壮的木棍,用力左右挥动拦腰砍碎草木以便开路。
极星子不会在这儿吧,应该不会。
心里这么想的,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好奇心驱使,他想看看水帘藤洞,还有那猛shòu,更有一个可怕的念头被压着。
谷底也不过溪水潺潺,只是被两座峰挡住一大半,就显得深不可测。
此时huáng昏的余晖倾洒而来,水映晚晖满山红。
戈欢步伐愈来愈缓,手握得起厚厚一层脏茧子,到了峡谷底,脚踩硌脚的青色石头,险些翻倒,他蓦的松开棍子,又累又渴,脚入溪中,水漫过小腿肚,他弯下腰双手捧一舀水咕咚咕咚大口喝。
痛快地饮下,又浇水洗了一把脸,感觉好多了,疲惫瞬间扫尽。
“这就是现在的我呀,真丑!”戈欢端详水中的自己,嫌弃地说了一句。
富家俏子弟沦落成一代丐帮。
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白嫩嫩的肌肤被糟蹋成粗糙huáng肌,男主不过十七岁,感觉二十一岁,岁月无情,对他这风华正茂少年下了手。
水冰冷地从他指缝间流向远方,未有留恋。万事万物都在向前,义无反顾,而自己从一开始要死要活,随遇而安,怕极星子怕得要命,现在却因担心极星子跑这深山老林遭罪。
事与愿违。
夜晚,寒气便会攻心。戈欢拍了拍脸:“清醒点,师尊有难。”
他艰难抬起腿从水中捞起,往书中传说之地水帘藤洞出发。
夜幕缓缓降临,周遭寒气开始渗透各地,戈欢双手环抱取暖,沿着溪边不知不觉走到天黑。
幸好有月光。
是这儿了!戈欢仰视那滴着水柱挂满青藤的洞口,又借冷冷月光巡视四周环境。
哎,这怎么上去,还有点高呢,摔下来不死也得骨折。
他既不会轻功,也不会什么法术。
唯一的幻碎术在这儿发挥不了作用,就他这样子极星子在里面,他也救不了。
白忙活,瞎操心。
可他就是想见极星子,想得发慌。
忙碌了两个小时的戈欢,紧紧抓住青藤,狠咬一口气,脚一蹬,往上爬,进了洞口。
终于爬上了水帘藤洞。
他大踹气,累得够呛,手被青藤染成青一块,红一块,青红jiāo加。
休息够了,他屏住呼吸,开始进洞了,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怕吵醒里面的怪shòu。
冰冷的水滴从洞顶往下落,脚下水汪汪的。
他抬头一望,洞内冰天雪地,数不尽冰柱倒挂洞壁,像水晶般,一道一道折she月光,使得原本黑黢黢的洞反而亮堂得很。
好冰好冰啊!
戈欢冻得发抖,顿时后悔来这破地儿了,极星子本就寒气攻心入骨,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他根本也不会知道,书中说了只有男主误闯过,自己没事跑来gān什么!
真是穿书穿久了,连男主受nüè的贱脾气一并继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