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阮萱对上思木充满意味的笑容,慢慢回过了神,“快去请大夫来!”
思木很快找来了大夫,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背着个药箱,阮萱在队伍里见过几次。
在大夫把脉的时候,阮萱一边瞧着,满脑子却满是对新生命的憧憬、男人如何生子等等匪夷所思的猜想,简直在心中绕成了麻花。
尤其当她看到大夫摇头捋须时,那些麻花又刹那间被捏住,嘎嘣碎了。
“大夫,有什么问题吗?”阮萱不安道,“我家夫郎的身体如何了?”
大夫回道:“这位公子本就体弱,近来过于劳累加之水土不服,才会出现头晕恶心的情况,我这里开道方子每日煎服就无碍了。”
那……孩子呢?
阮萱斟酌片刻,问道:“大夫,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吗?”
对于阮萱疑虑的眼神,大夫看了眼两人搂抱的姿势,捋须道:“这个……房事应当节制一下。”
阮萱:“……”
谁问这个了!再说房事什么的,毕竟两人“新婚”难免意乱情迷控制不住也是正常的好吧。
“大夫,我……想问的是我家夫郎肚子里会不会已经……”
阮萱还未说完,大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瞪她一眼,说道:“若是有了喜,我会诊断不出来?虽然我比不上慕容神医,你也不能小看人!”
这……哪跟哪?还有慕容神医又是哪位?
不给阮萱再次说话的机会,大夫朝思木说:“小子,你跟我取药去。”
待马车里只剩两人,从头至尾并无言语的陆锦行握住了阮萱的手,软声喊道:“……妻主。”
不知怎地阮萱听出了一丝难过和歉意,回握住他的手:“没事,孩子以后会有的。”
过了会儿,她轻轻捏着陆锦行的脸颊,叹道:“一定是我不够努力,不过……大夫说最近还是得节制些,那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试试,你说好不好?”
陆锦行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出了阮萱话里的调笑,轻轻推了她一把:“你又……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不努力怎么生得出孩子。”阮萱说着凑过去吻了吻陆锦行的嘴角,“再说,我们才同房一月,哪能怎么快就有孩子,你妻主我还没有那般厉害,我又不是话本子里那种,一次就……”
眼看阮萱越说越没谱,陆锦行的耳朵尖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他觉着脸上臊得慌,一把捂住阮萱的嘴:“别……别说了。”
阮萱低眉,见陆锦行的脸上已经没了低落的情绪,绽开笑容,“是是,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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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队伍休整的时间,思木煎了药回到马车,同时带来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方如悠回来了,另一个是方如悠和封九打上了。
这倒是个新奇事!
封九平日里对谁都是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居然会和别人动手,对方还是男子。
陆锦行这边吃过了药,阮萱便带着他下了马车,一是透透气,二是看看封九和方如悠怎么个打法。
“好好好,方公子好轻功!”
阮萱几人走得几步,就听到了不远处士兵们欢呼助威的声音,越过人群望过去,只见方如悠手执软鞭对上封九的长剑,打倒是谈不上,只能算是切磋。
更有趣的是,封九竟是蒙着眼睛的。
想来可能是两人之间说好的比试规则,毕竟封九的武功确实比方如悠qiáng大多,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看了会儿,阮萱发现方如悠虽然轻功极佳,但是他的内力和鞭法并不好,即便封九蒙着眼,每次使出的剑法还是快准狠,方如悠应对起来十分吃力。
似乎他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在又一次软鞭被封九挥剑打开的时候,他眸光微凝,转而施展轻功向外围飞去。
两人之前都是近战,此时方如悠站在五米开外,刻意保持距离无法让封九听到他的行动,封九的耳朵动了动,静等片刻,却始终没有等来方如悠的软鞭。
蓦地,方如悠动了。
察觉内力波动的封九立即挥剑来挡,然而这次攻击他的并不是软鞭,而是一把……沙子!
霎时间,围观的士兵爆发出看热闹的哄笑声,封九觉察不对也在这时扯下了蒙眼的黑布。
重获光明的视线渐渐聚焦,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汇成眼前一个弯腰大笑的身影,那笑容熠熠生辉,彷如世间最璀璨的星辰。
“哈哈哈,哈哈……真是个呆子!”
笑声更是朗朗,像是屏蔽了周围纷乱的杂音,直戳封九的内心。
木头封九这次真的成了木头,愣在人群之中,手上还拿着黑布,而她的心脏却“咚咚咚”错乱地跳了好几下。
然后,在众人的笑声中,她头一次没有蹙眉,而是挂着迷惑的表情离开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