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气,说什么对不起。”阮萱搂过他的肩膀,“你会这样想,说明我做得还不够了好,才会让你感到不安,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听到这番话,陆锦行更觉得过意不去,心里又慌又着急,“妻主,我……”
“我只喜欢你。”阮萱忽然说道。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陆锦行猛然转过了头,愣怔地盯着阮萱的侧脸。
明明两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做过了,却没有说过半句袒露爱意的话语。
“我喜欢你。”
阮萱转过头,素来自带几分玩世不恭笑意的脸上此刻却没有丝毫笑容,眉眼认真得吓人。
陆锦行整个人被笼罩在这个真切目光中,甚至可以从中看到自己的轮廓,霎时,心跳陡然停了半拍,又猛地小鹿乱撞般狂跳不止。
被表白砸懵的人儿慌乱得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里并不比对方少半分的喜欢,半晌,怔怔地望着他心悦的人,然后笨拙地闭上眼,贴上了她的唇。
这是一个不带丝毫□□的吻,就像这草原上的清风,裹着淡到极处的幽香,却令人心驰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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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过后,陆锦行收回略略倾起的身子,疑惑地眨了眨眼。
蓦地,阮萱笑了,噙着嘴角的笑意:“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没有……反客为主?”
被猜中心思的陆锦行噌的一下红了脸颊,赶忙垂下头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我看你啊……分明是期待不已。”阮萱勾了一下他的腰肢,贴着他的耳边,“你这么乖,我是怕待会儿把持不住,再说你看这草地旷野的,也没个遮挡,着实有伤风化。”
听着这通胡言乱语,陆锦行已经羞得把头都埋到了胸口,只露出两只发红的耳朵尖,闷声闷气道:“你又胡说,我根本就没有想……那些。”
“哪些?”阮萱忍不住逗他。
闻言,陆锦行咬了下嘴唇,缓缓抬起了眼眸。只见他眼尾发红,眸子里含着一泓chūn水,微微挑眉瞪了阮萱一眼。
阮萱发誓,她真是没想做什么,真的只想着逗弄他一下。
然则眼下望着这副勾人模样的夫郎,她眸色一暗,恐怕不得不禽shòu一回了。
四下无人,天地为被。
阮萱望了眼周围,随后贴上陆锦行耳侧,低声说了一句话。
话儿被风卷了去,陆锦行看似没有听明白,眼中却渐渐浮起难掩的诧异,含羞带怯地瞥了眼无人的旷野。
长满绿草小花的草地,可是柔软得很。
……
草原风景独好。
清风徐来,chuī得地上一朵小花颤巍巍地发抖,它不明白今日的风为何这般凌乱。
忽地,似乎是下了雨。可是风和日丽的,怎会下雨,那雨不知从何处下来,溅在小花的花瓣上,带着点阳光的热气。
小花正觉不解,这时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猛然抓住了它身旁的小草。小草惨遭□□,被抓离了根。
小花浑身发抖,生恐自己同那小草一样遭遇毒手,害怕地抖啊抖,陡然又见那手竟被另一只手捉住了,十指紧扣彼此。
小花不懂为何如此,好奇地观察着。
就在它都要看乏了的时候,猛然刮了一阵大风,小花被风chuī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地睁眼时,两只相握的手已经不见了。
仿如梦一场,小花摆了摆它的花瓣脑袋:真是奇奇怪怪!
那天过后,陆锦行再也不愿踏入那片草原半步,阮萱好说歹说,再三保证只是骑马看风景,陆锦行还是一口咬死就是不去。
阮萱无奈之下,只得在脑海里反复回味了好几遍。
然而两人并不知晓,那天草原之行发生的荒唐事,并不唯独令他们难忘,对另一个人来说亦是天大的冲击。
那日,那位被相思之苦折磨的小王子刚策马追出去后,他就后悔了。
骑在马上发愣,心里尽是比野草野花开得还杂的心绪。
纵使他心知女人已经有了夫郎,但是架不住就是动了心。
他自我劝道,女子三夫四侍本就平常,左思右想竟然尽是说服了自己。
更重要还是在于女人的心意。
草原儿女讲究一个洒脱痛快,想明白这点后,他再次决定去找女人问个究竟。
达伊别观察会儿,发现老远处的两人已经不在马上,他心念一动,于是也下马悄悄跟随。
而后又躲在别处打了一肚子腹稿,才鼓起勇气过去找女人,岂料走近后,竟然看见了令他神魂俱裂的一幕。
刹那间惊羞难抑,那些准备好的话全然忘了,脑中一片白茫茫,连嘴唇也被咬破,流着一脸的泪就这么哭着跑了。
自始至终,那沉溺于彼此的两人,压根不知道别处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