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行,你知道他是谁吗?”阮萱侧身略微靠近陆锦行问。
陆锦行的耳朵尖动了下:“听声音,好像是陆臻表姐家的夫郎,好像姓沈。”
“陆臻……”阮萱想了想,记忆里丝毫没有过这个名字。
谁让这些名门贵族哪家不是家大业大,光是陆明燕的娘这一系下来,就有几十号人,更不要说陆家的旁系了,沾亲带故的全部算上,估摸有上千口人。
赵成嫣对这些后院男儿间拐弯抹角的闲话八卦,早就厌烦了,随便说了个理由,离开了大厅。
路过阮萱两人时,她还低头瞥了一眼陆锦行。
好在只是一眼,不然阮萱得马上把陆锦行往自己怀里塞。
这边陆臻家的夫郎前脚刚走,贵夫们就开始嚼舌根了。
“哼,自家妻主至今连个举人都考不上,拽什么拽,今儿个也好意思来。”
“这话就不妥了,他家妻主虽然不争气,但是他姐是谁,你可别忘了。”
“是……”
“是沈将军!”不知是谁惊呼一声,这下众贵夫彻底闭嘴了。
阮萱也思忖起来,蓦地,她也沉默了。
沈将军!难道就是那个英勇善战、常年镇守边关的沈大将军,可惜在原书里,她是献王的人,而她同献王一样,作为反派,最后死得很惨。
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当初看书时,阮萱对这个人物是充满惋惜的,如果她不是誓死忠于献王,也许就不会死得这么惨了。
阮萱这儿还在回忆书里有关于沈将军的剧情,突然耳朵一动,忍不住再次听起贵夫们的谈话。
好家伙,已经由各家八卦聊到了胭脂水粉。
“你们知道最近如意坊出的彩黛膏吗?哎,我可是一直没买到。”
“第一批是买不到了,现在都炒成什么价了,怪我当初不识货,刚售卖那天我还路过如意坊的呢,我看老多人人围着门,嫌吵闹就没进去。”
闻言,钱氏突然咳了一声,笑道:“我倒是前些日子托人买到了,还是‘蓝黛’。”
“快快,拿出来给大家瞧瞧。”
按理说胭脂水粉这种东西出门时用用,也没必要随身带着,不过香膏带着也对,更何况是参与贵夫聚会。
钱氏的小厮在他的示意下,从jīng美的盒子里取出了彩黛膏,递给众人。
到底是贵夫,没有一拥而上,而是相互传递着欣赏,也不好意思用,就是打开盖子闻一闻。
“钱正君,方才你说是托人买的,许是从二道贩子手里拿的吧,可得花不少银子啊。”
钱氏笑笑,不在意地说:“也不多,就一百两而已。”
哐——
阮萱手里的茶盏不争气的掉了。
第十四章
“一百两……”
阮萱咽了下唾沫。
有贵夫注意到了阮萱的反应,顿时投来轻蔑的眼神。
“哼,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阮萱听见了,不气,只觉得荒诞。
罢了,大女子不和小男儿计较,再说你们那重金难求的东西还是我做的呢。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朝殷正君做了礼:“殷正君,苏爹爹来了,这会儿在府外侯着呢,说是来找三少爷的,需不需要把他轰走。”
听到这话,陆锦行愣了下,喃喃道:“苏爹爹……”
阮萱马上问:“他是?”
“是我小时的奶爹。”想起什么的陆锦行显得有些激动,抓住阮萱的手腕,“妻主,我想去见见他。”
难得见到陆锦行有如此在意的人,阮萱猜测这个奶爹对他一定很好,阮萱说:“好,那我陪你去。”
殷正君却叫住两人:“去什么去,一个是偷府里东西的老家伙,有什么好见的。”
这一次,素来不爱争辩的陆锦行竟是反驳道:“苏爹爹没有偷东西。”
殷正君嗤笑一声,把玩着刚做的指甲:“哼,这我可不管,他早就不是陆府的人了,竹秀,去把人给我撵走!”
“你……”
陆锦行这下真是急了,他有许多年不曾见过苏爹爹了。之前他也托人打听过,但始终没有苏爹爹的行踪,这次来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不会这么多年都不和自己联系。
想到这些,陆锦行深吸一口起,沉下怒愤,向殷正君福了福身:“大爹爹,请您念在我与苏爹爹曾有父子情意的份上,让我去见见他。”
陆锦行极少服软,这声“大爹爹”是多少年没喊过了,殷正君也是楞了下。
这一出也让周围的贵夫把注意力挪了过来,当下就讨论起来。
“看来三少爷是个重情义的,哎,怪可怜的。”
“见就见呗,赏点银子打发了就是,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钱氏也说道:“殷正君,你怎么还跟下人见识上了,锦行想去见曾经的奶爹,也说明这孩子讲情意,让他去见见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