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回道:“好些了,劳烦殿下关心。”
一旁的陆锦行起身给阮萱背后垫了个高一些的枕头,便对着达伊别淡淡一笑出了屋。
两人没有jiāo流,但是阮萱竟从两人身上看出了几分客气和睦。
达伊别性子开朗话也多,说了许多近日发生的趣事,来者是客,阮萱也不能把人完全晾在一边,便也偶尔附和几句。两人聊得还算顺畅,过了会儿,达伊别竟是给阮萱削了个苹果。
若这事是普通朋友所为,阮萱肯定接过吃了,但是明知这小王子的心思,阮萱摆摆手没要,达伊别不矫情也不劝,自个儿吃了起来。
一时沉默无话,阮萱只盼着陆锦行赶紧回来,等了半晌,陆锦行终于端着水盆进了屋。
阮萱彷如得救一般,喊道:“你回来了!”陆锦行抬眸淡淡看了屋中两人一眼,没什么表情到了chuáng边。
此时就像是默契一样,达伊别站起身举着咬了一半的苹果,笑道:“阮姐姐,陆哥哥,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
陆锦行朝他笑笑,点了点头。
达伊别走后,陆锦行便拧了帕子来个阮萱擦手,阮萱任由他动作,在他即将收回手的时候却拉住了他,语气有一丝克制的不快,“你见到他,就不会不高兴吗?”
“不会啊。”陆锦行摇摇头,“达伊别性子活泼开朗,心地善良,我觉着他挺好的。”
阮萱眯起眼,挑眉不满道:“你就不吃醋?”
闻言陆锦行抬起头,一双眼眸映着窗棂照进的光辉,看不真切,他迟疑会儿:“……有一点,但他喜欢你是他的事,你是否喜欢他是你的事。”
“我喜欢他是我的事?”阮萱不愈道,“那和你没有关系吗?”
这话似乎把陆锦行难到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喜欢的我便喜欢。”
啧啧,阮萱望着眼前低眉顺眼的人,好生大度,等腿伤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半个月后,阮萱那条半吊起的伤腿在慕容雪的再三检查下,终于得到了解放,勉qiáng可以杵着拐杖下chuáng活动几步。
脸上的伤疤则在慕容雪研制的二代生肌膏的敷治后,已经褪了痂开始长出粉嫩的新肉。
其实现在敷药已经不如起初那般疼痛,阮萱都没有大喊大叫,只是抽了几口凉气,陆锦行却每次都啪啪掉泪。
阮萱知道,陆锦行内心一定是自责的,谈不上谁的责任,只能说造化弄人吧。
不过后来陆锦行说起沈氏诓骗他的事,阮萱又觉得这伤,伤得值当!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约就是如此。
再过半月,阮萱的腿伤可以拆固定的夹板了,虽然走远路还是得杵拐杖,但在屋里简单活动几步倒是没有问题,这腿好了,她那憋了许久的心思就活泛起来。
入了夜,阮萱洗过了澡,着一袭丝缎亵衣,直挺挺躺在chuáng上盯着帷幔发呆,等了半晌,房门发出吱呀一声,心说可算回来了。
阮萱瞅了眼那准备chuī灯就寝的人,连忙喊道:“等等,我腿上有点儿不舒服,许是白日走路多了,你能来给我捏捏吗?”
陆锦行照顾阮萱多日,这捏腿捶背的事熟络得很,闻言便走了过来。
阮萱伤的是小腿,但按摩却不能按在伤处,陆锦行一贯给她揉捏都是在大腿根到膝盖的中间处。
烛光熠熠之下,陆锦行抿唇低眉,手上暗暗使力,脸上端得严肃又认真。
不得不说,这些日子陆锦行按摩的手法愈发娴熟,阮萱舒服得都差点忘了正事。一套手法走完,陆锦行便欲起身向平时睡的小榻走去。
见状阮萱忙不迭拉他,眸色暗暗的,“再……捏捏。”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吐出的气息有多么灼热。
“好。”陆锦行旋即转身,刚要坐下,就被化身为láng的阮萱一把拉到了chuáng上。
“锦行,今晚同我一起睡吧。”阮萱说着摸了摸陆锦行的腰肢,舔了舔嘴角,“这chuáng这么大,我一个人睡多làng费啊。”
顷刻间,对上阮萱略微闪躲的眼神,陆锦行睫毛微颤,莞尔笑道:“好啊。”
阮萱:这就答应了?!
她之所以如此,还不是因为陆锦行离开那日给她留下了巨大的心理yīn影,又加上之前两人冷战,她被拒绝过几次,在chuáng笫之事上心有戚戚。
陆锦行见她在自己答应后竟是神游起来,便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胸口,柔柔喊了声:“妻主?”
不知是不是刻意,阮萱从这短短二字竟是听出了些许媚意。
半刻钟后,汗水从阮萱额头上滚到了颈边,又贴在了陆锦行的肩膀,阮萱喘了一口气,昏暗的烛火掩去了她脸上的窘态,“我……腿麻了。”
果然单腿使力的结果就是持续性不得劲,可这事儿陆锦行也没法子,小声问:“那……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