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走了?……哥,我不喜欢他,我只想跟你一起吃饭。”
“嗯。”郑齐舟怜爱地揉了揉他的头顶,千言万语哽在喉头,但他能怎么办?只能隐晦地给弟弟夹着菜,温声道,“什么事也没有,我们吃饭。”
你什么事也没有,你很好,没有人比你更好。
郑齐舟全部的牵念,全部的柔软都在郑山雨的身上。
他没看到低着头的弟弟眼里闪过的杀意。
那个人……叫他哥哥“郑哥”。
天知道那张口无遮拦的破嘴“甜腻”地叫着“哥”的时候,他有多想冲上去撕烂了它。
哥哥不知道。
还好他不知道。
“山雨。”郑齐舟稳稳地在路口停下等灯,目不转睛地直视前方,却开口喊了一声副驾驶的少年。
“你为什么……”总做这些出格的事,大胆地越界后却又迅速地退了回去,无辜又可恨。
“哥,”郑山雨锁上手机,扭过头来直视他,认真地说,“我想你了,我想你来看看我。”
“……”郑齐舟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每天回家都能看见我。无论是老师还是哥哥,你都要学着体谅一下大人工作……”
“哥。”郑山雨固执地摇了摇头,依旧用纯粹而炽热,盯得郑齐舟脸颊莫名发烫的眼神凝视着他,“我就是突然想你了。”
“……听话,你该懂点事了。”
“我不懂。”郑山雨故意拖着长音,半开玩笑地说,“我想见你嘛。”
少年的嗓音那么软,却能洞穿他的整颗心脏。
他不得不承认,纵使清楚地知道这样不好,这样不对,只要郑山雨一个电话,他也会风雨无阻地抵达他的身边,就只因为一句“想你”,他的工作,他的其余生活琐碎,都是那么的黯淡无光。
就像现在,郑山雨从容不迫地站在他面前,即使卫衣衣领被他抓在手里,还能笑眯眯地理所当然撒娇道:“哥,我想你。”
“这两个月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时间退回到半个小时前,郑齐舟接到郑山雨的电话后,黑着脸赶到机场接他。
就在昨天,郑山雨大学开学不到两个月的昨天,他收到老师的通知,郑山雨被遣回家停课反思。
郑齐舟一路上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从停车场到家门玄关一直难得快步走在前面,落下郑山雨好远。
郑山雨却看不出来他心情不佳似的,一路闲庭信步悠然自得。
他狠狠甩上门,满脑子都是让这小混蛋吃点冷风长长脑子吧。
“哥,哥……”郑山雨含笑的小嗓音在门外响起,隔着门的声音闷闷的。
他怎么可能没有钥匙,只是觉得这样的哥哥实在可爱得过分了。
“……”郑齐舟额角的青筋直跳,他鞋子都没顾上换,定定地站在玄关平复着气息。
“哥?开门好不好。”
“……”
“好冷的。”十月末的天气已经微凉。
“……”他的手在他悬崖勒马前几乎碰到了门把手。
“阿嚏……”
等郑齐舟反应过来,他已经把郑山雨拉了进来,还往怀里带了带,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也是“chuī了一小会儿风流感冒了?”
他抬眼正对上郑山雨狡黠的目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揪着他的领子把人抵在了门上。他很少有这么粗bào的举措,但郑山雨的“恃宠而骄”让他只能用激愤来掩饰“自投罗网”。
“郑山雨,你真厉害啊。你见过哪个大学生还被叫家长停课整顿的吗?自己还觉得自己很对是吗?你是十八岁,不是八岁,少让我操点心不行吗?”
“哥,我想你。”
“这两个月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这就是郑山雨,两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地把郑齐舟最柔软的部分直接刨出外露。
一点都不想?
怎么可能不想??
他怎么能说不想??
这两个月他睡了几天好觉?吃了几顿踏实饭?
力不从心,心力憔悴,担惊受怕。
他给自己打过预防针,因为他清楚终有这么一天,也想像过这种这样感觉,但切身体会才知道这滋味有多难熬。
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他浑身战栗不已,慢慢地,慢慢地松了手,换成把人qiáng硬按进怀里的姿势。
“小混蛋……你就是个混蛋。”
“……”郑山雨埋在他肩窝闷笑,不置可否。
“哥,让我亲一下,不,好多下。”
唇齿纠缠,浓浓的爱恋和依恋随着jiāo换的涎液传达给对方,给予对方最热烈的安全感。
“……”郑齐舟喘着粗气一寸一寸地看着自己终于能真真切切触碰到的青年,一丝一毫不愿放过。
“过几天我去…和你们学校申请,你每周至少要回来一次,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