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允其看了自家傻弟弟一眼,暗自叹息,“那你应该知道阮舒她和你一样,一心只有组合吧。”
田征国苦笑,就是因为知道,才更容易被吸引。“哥...”
“征国啊,哥哥教过你很多东西。”闵允其淡淡的烟酒嗓,带着历经世事的沧桑。“今天要告诉你,男人最重要的是担当。”
田征国背靠在沙发上,仰头盯着暗色的天花板,盯了会儿,才出声:“我知道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但什么时候才合适呢?”
是所谓的功成名就后,不悲不喜站在顶峰的时候;还是一无所有,却满腔热忱的时候...**。
闵允其视线定格在田征国的脸上,关于人生的问题,直到死去的那一刻都未必能有正确答案,因为人生只有一次。
安静在创作室里发酵,俩人仿佛都陷在各自的思绪里,良久没有说话。
田征国始终没有抬头,室内光线不亮,闵允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闵允其了解田征国执着乃至执拗的性格。
他会偷偷练习高难度动作,摔过上百次也不让他们发现,只会在学成以后似是毫不经意地告诉他们,自己会了。他会一遍又一遍地练唱不上去的高音,就算唱到嗓子出血,也一定要达到自己满意的时候才停下。
想了想,闵允其淡淡开口,音调很平。他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闵允其对阮舒了解不多,仅有的几次短暂接触,可以看出阮舒良好的教养,进退有度,始终有礼有节。阮舒的眼神清亮,她眼里有光,是野心的光,也是坚定的光。虽然有目标,但她整个人的气场却十分镇定,像是不疾不徐地慢慢布置,在慢慢靠近。
想到这里,闵允其莫名对田征国生出一丝嫌弃。比起阮舒,陷入初恋,目前还是单恋的田征国,看起来格外的不理智。
“我只是想先确定自己的态度。”田征国声音闷闷的。他按亮了手机屏幕一次又一次,变化的只有时间的数字。
闵允其不再管他,留出空间让田征国思考。田征国不是纠结的性格,比起犹豫不定,他更倾向于用这段时间得到他所想要的。
至于他自己,闵允其摸了摸扁平的肚子,活着还是需要吃东西的。
阮舒听见红贝贝的宿舍门开了又关,开了又关。孙承欢和姜涩其也回来了,她们放轻动作完成洗漱,便各自回到房间里休息。
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jīng神越加亢奋。最终阮舒还是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
“嘟嘟”的等待音格外枯燥,将短暂的时间拉长,又很磨人。
手机那头的人飞快接起电话,好似等待已久。
“呀不塞哟...”田征国小心问候。
电话里安静到连轻浅的呼吸声都十分明显,不寻常的开头,田征国敏锐地感知到一丝不同。
阮舒深呼一口气,“田征国。”
这是阮舒第一次正式地叫田征国的名字。平常节目里欧巴叫多了,阮舒都快忘了,他们其实没差几天,无论在哪国算都是朋友的关系。
田征国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莫名紧张:“内,我在。”
“你能不能...”两人的脑电波和心跳达到了同一个频率,快速波动起伏。
“你先说。”女士优先是个优良传统。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阮舒害怕下一次又会被打断,没有谦让,像说rap一样快速说完:“我们要不要在花开的时候再见一次?”
话落,阮舒就有点懊恼,自己的话好像有些矫情,而且“花开的时候”会不会太有歧义了,田征国会不会以为是下个chūn天?
嘴唇动了动,正当她想要补充说明自己的意思时,田征国开口了。
“阮小舒,这种话应该让男生先开口的呀。”他嗓音又低又温柔,像羽毛轻轻扫过你的耳畔,似有若无,只留下阵阵痒痒意。
田征国屏着的呼吸,突然放开。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肺憋得有点疼,不过这些都抵不过听见阮舒话那瞬间的悸动。他抬手遮住自己的笑眼,唇角弧度十分放肆。
阮舒疯狂捶chuáng,还要极力控制自己的声调,让声音听起来很冷静,“那你怎么想?”
“花开的时候,我会带着花来。”田征国一字一句,说得缓慢且真挚。
表情管理教育让阮舒下意识就想绷住表情,可上扬的唇角不受控似的,根本收敛不住。
阮舒小幅度地在chuáng上滚了滚,趴在chuáng上,小脚一晃一晃的,声音里的笑意极为明显,“那你要带什么花?”
“玫瑰花?”田征国不太确定,应该没有女人不喜欢玫瑰吧。
“我比较喜欢向日葵。”永远只向着太阳的向日葵,单纯又热情。
田征国迅速改口:“那就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