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夏知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办,我感觉我弟要没了。”
两位男士简单抱了下,谢权退开身子,除了嘴角,脸部的其余部位都已经写明了:你敢抱她一下试试。
谢权脸上的笑像系统嵌入的,非常机械,非常公式化。
他和尹遇川无言对视了会儿,主动开口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谢权,现在是晚晚的男朋友。”
尹遇川侧目看了眼温逢晚,对方没有反驳的意思。
那看来是真的了。
温逢晚和他姐关系好,从高中就走在一起。他尊重尹夏知,也自然是拿温逢晚当姐姐。
不过,眼前这个“姐姐的男朋友”似乎并不了解他的想法。
尹遇川饶有兴致勾唇,“噢,现在是男朋友,以前是什么?”
尹夏知一听,整张脸都绿了,狠狠拧了把亲弟弟的胳膊,米国就教你这样挑衅人的吗?
为了全方位展示他的亲和力,谢权只是拳头硬了,“以前?当然是男朋友预备役。”
尹遇川轻笑道:“预备役预备了七年,要是运动员早就该退休了。你还挺厉害。”
尹遇川也是明德私立的学生,比谢权高一级,他可是经常听说这位学弟的威风呀。
谢权倒是不恼,挑起眉梢不正经靠在温逢晚身上,“那时候我太小,她不忍心对我下手。怎么,你有意见?”
温逢晚忍笑忍得辛苦,因为他这句“我太小”瞬间破功。
谢权一个凉凉的眼神递过来,她顿时收了笑,非常给“小”男朋友面子:“对,我一直在等他长大。”
尹遇川无奈耸肩,实话实说:“我就没见过逢晚姐对哪个男生这么容忍的,谢权,你赚了。”
四人往停车区走,温逢晚和谢权走在后面。
深秋风凉,一出门,谢权就将温逢晚的手带到外套口袋里,里面像装了个小火炉,她冰凉的掌心不一会儿就热起来。
温逢晚仰头看他,“你回来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谢权理直气壮说:“和你说了,你不就不让我回来了。”
经过车道旁,红绿灯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温逢晚低头笑起来,有些话她说不出口,比如谢谢你愿意回来陪我一起处理麻烦。
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有所依靠。
缩在他口袋里的手指被人紧紧攥住,她抬起头,对上男人深邃漆黑的眼。
这些话,似乎也不需要她说出口。
谢权缓慢低下头,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所以,你等到了吗?”
-我一直在等他长大。
-所以,你等到了吗?
温逢晚弯唇,趁所有人都不注意时,亲了下他的唇角,然后说:“你不是已经站在我身边了吗。”
-
温寒声拿回来了律师函。律师函右下角有顾况的代理律师所以及律师签名。
温逢晚看了许多遍,才堪堪反应过来:祝恒是顾况的代理律师,这一次他们真的站在了对立面。
尹夏知嗤笑了声,“yīn魂不散。”
谢权给余杭发了条消息,问他顾盛科技和祝恒律所的关系,没一会儿余杭就回复了:【我小表哥一直是顾盛科技的法律顾问,有什么问题吗?】
谢权按住语音条:“你小表哥代表顾况状告我未来的大舅哥,我们两个现在不适合多联系。”
温逢晚的一只手被他捏在手心里把玩,他奇怪的又捏了两下,“你们女生为什么哪哪都是软的?”
温逢晚舔了下唇角,好笑道:“你说这话,是不是想让我奉承一句——你们男生为什么哪哪都是硬的。”
尹夏知咳了声,“先放我下车行不行?”
当着其他人的面,谢权没踩油门,懒洋洋靠在沙发靠垫上,“这些话我们回屋悄悄地说。”
现在的情况看似顾况占得先机,其实不然。他们手中有诊疗室的录像,顾况趁无人之际扑倒尹夏知意图不轨是事实。
顾况试图以心理疾病为由脱罪,换言之,只要他们可以证明当时顾况并没有发病。
一切就迎刃而解。
尹夏知盯着来自祝恒的律师函好半晌,纳闷地叹口气,“我觉得这事不简单,为什么偏偏和祝恒扯上关系了?”
尹夏知沉吟半刻,忽然想起来,“晚晚,顾况为什么要来你的诊疗室就诊?有人推荐还是自己找的门路。”
温逢晚的诊疗室平常接待的咨询者非富即贵。
顾况的身份起初他们并没有起疑,温逢晚回想了下,“从我和他的jiāo谈中,他好像对诊疗室的情况并不了解。”
顾况要治疗躁郁症,而申城治疗躁郁症最有名的,是尹夏知所在的公立心理医院。
尹夏知顺着她的话继续说:“而且,他在开始治疗的时候,肯定预测不到你会找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