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权捏脸捏上瘾,又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话语中藏不住笑,“你是看不起我呢,还是看不起你自己呢?”
温逢晚倍感窘迫,低下头收拾好表情,将他的手挥开:“谢权,学姐是用来尊重的。”
谢权坐回椅子上,轻飘飘“噢”了声,“但学姐又笨又找不清自己的定位。”
温逢晚不认这罪名,“我没有。”
“没有?”他淡睨她一眼,“你认为我会选择徐蓓蓓,不就是对自己没信心的表现么?”
温逢晚硬着头皮不肯承认:“我没有这么想。”
谢权沉默片刻,换了种说法:“那你就是在质疑我的眼光。”
温逢晚:“……”
“或者,你是觉得我——”他慢慢歪过头,语气似引诱,“不够秀色可餐?”
闻言,温逢晚当真光明正大打量起谢权。男人眼型狭长,双眼皮薄而骄矜,鼻梁高挺,嘴唇颜色浅却泛着好看的粉色。
这长相,未免有些太招摇了。
也难怪宋导乐意留出下一部戏,专门等他心情好的时候赏脸拍摄。
温逢晚淡声说:“秀色可餐不是这么用的。”
谢权眉梢挑起,诚心改正了错误,改口说:“嗯,学姐秀色可餐。”
所以他才会冷漠地拒绝徐蓓蓓,他的眼光一点问题也没有,看着她确实食欲大增。
温逢晚面上不显,但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紧紧抠住裙子。平复了会儿心情,她将面前的食物全部推到他面前,“我先回去给夏知回了消息,你慢慢吃。”
谢权来不及拦截,就见她快速闪身离开了房间。背影有些láng狈,一点也不优雅。
怪可爱的。谢权深深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头转回来,拿起一小块凤梨苏送到嘴里,他皱了皱眉,不太满意地评价:“一点都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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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逢晚离开谢权的房间,耳尖蔓延开的热度还未退去。她捏了捏耳垂,发誓以后再也不没事找事,给谢权买甜品吃了!
给他一点甜头,就准备开甜品店了。
温逢晚拿出手机,在律所祝恒说的那些话她一字不漏录了下来,那种不好的事情发生后,她很难再百分百相信他。
温逢晚导出音频给尹夏知发过去:【你帮我给遇川,请他看看有没有问题。】
尹夏知的弟弟在国外修法律,专业知识肯定差不到哪去。
发完消息,温逢晚想去外面透口气,酒店十三层是露天花园,正值下午,估计人不多。
刚走到电梯口,不远处的拐角传来尖利的苛责声。女人的声音很耳熟,不久前刚听过。
徐蓓蓓手中拿着剧本,三厘米厚的本子卷成筒不留余力挥在女生肩膀处。女生的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被人狠狠抓过。
徐蓓蓓的五官拧在一起失去了原来的美感,“眼巴巴请人家吃东西,几句话没说上就被拒绝了。丢死人了,我落了什么好——你他妈总给我出馊主意。”
周落一言不发,挨下迎面招呼来的责骂。
徐蓓蓓左手提着想送给谢权的甜品,越看越气,直接扔在地上,“你给我全吃光,不吃完别想继续gān!”
徐蓓蓓踩着高跟鞋离开,周落停在原地,慢吞吞低下头。
徐蓓蓓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走廊尽头,周落抬起脚,像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怨恨,用力踩住甜品袋。
“脸上不知道挨了多少刀,嚣张什么。”她yīn沉着脸咒骂。
周落怕徐蓓蓓再杀回来,捡起甜品袋,扔进对面的垃圾箱。途中,不可避免地和电梯口的女人对上视线。
温逢晚不避不让,很轻地挑了下眉梢。
周落没有料到,露出讶异的神色。她扔掉手中的垃圾,直直走了过去。
温逢晚说:“徐小姐根本没有让你买凤梨苏和肉松小贝,你那么做只是想让我难以下台。”
周落不加隐瞒:“是又怎么样?”
“我最讨厌你这副虚假的样子,”她嗤声,语气中添上了点难以察觉的低落,“但他就是觉得你好,以前是,现在也是。”
温逢晚没听懂她的意思,蹙眉问:“你为什么会对我有那么重的敌意?”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自认为不曾招惹过周落。初次见面时,周落无意间提及“像高中时一样令人厌烦”,难不成是以前的矛盾?
温逢晚不太确定地问:“你在明德私立几班?”
“我在几班和你有关系么?”周落不肯好好jiāo谈,“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总有一天你会身败名裂。”
经过这次jiāo谈,温逢晚更加确信周落的心理出现了问题。比起周连清,她的问题更加严重。
对待这种人,最忌言语过激,温逢晚忍下郁气,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她尽最大可能去帮助愿意接受治疗的病人。但如果病人不自知,她只能保证自己不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