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逢晚又不忍心把他揪下来,低声提醒:“你现在原路返回还来得及。”
谢权像是偏和她作对似的,轻松从墙上跳下来,他抬手遮住她手机的光,扯动嘴角轻笑道:“不好意思,脚滑。”
温逢晚:“……”
郭主任的声音越来越近,谢权不为所动,他垂眸盯着她的眼睛,慢吞吞俯身靠近,靠到一个不能再近的距离。
温逢晚下意识后退,脚后跟抵住墙,却逃不开他的bī近。
谢权直勾勾凝视着她,眼瞳中带着引诱,“有点可惜。”
“今天只有两颗星星。”他伸出手指指着她的眼睛,“在这里。”
……
回忆冗长,温逢晚陷入半梦半醒,眼皮变得沉重,即将完全睡过去的前一秒——
“砰、砰、砰、”三声qiáng有力的拍门声再次响起。刚浮上来的睡意瞬间消散。
这次的声响剧烈,沈呦也被吵醒,女人皱着娃娃脸坐起来,翁里翁气地问:“谁啊,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沈呦先一步下chuáng去开门,温逢晚怕出意外,起身跟在她身后。
沈呦打开门,发现外面连根人毛也没有,登时怒了:“谁大半夜起来搞恶作剧啊,现在出来认错道歉还来得及!”
温逢晚抓了抓头发,小声提醒:“刚才也有人来敲门,也是这种情况。”
沈呦脸上的神情顿时消失,“该不会——”
她下意识摔上门,捂着脑袋钻进被子,露出瑟瑟发抖的一颗脑袋,“我听说大部分学校都是建在坟堆里,温医生,你说会不会是闹、闹鬼啊?”
温逢晚眨眨眼,语气平静:“别吓自己,可能是哪个人无聊搞的恶作剧。”
沈呦拍了拍受惊起伏不定的胸膛,“你说得对,我们还是睡觉吧。”
温逢晚锁住房门,在门把上挂了一个玻璃杯,又用椅子挡在门后。不确定下次还是不是“敲门”这么简单,多一点防备比较安心。
沈呦翻来覆去睡不着,悄咪咪睁眼看向窗外,“温医生,你睡了吗?”
温逢晚温声答:“还没。”
沈呦是个很健谈的性格,白天拉着她说了许多心协圈的八卦,但沈呦三观正,说话挺顾及分寸,不会令人生厌。
这会儿,沈呦被吓得难以入眠,斟酌着说辞问:“温医生,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温逢晚想了想,以她和谢权现在的关系,可以说“有”了吧。她思忖了会儿,弯唇笑了下,“有的。”
沈呦遗憾叹气,“我们诊疗室那群男医生得哭死。”
温逢晚有来有往地反问:“你呢,未婚夫也是学心理的吗?”
沈呦摇头:“不是,他是个律师,每天忙得很,我都好久没见他了。”
沈呦揉了揉眼眶,打开了话匣子,“其实我家里挺不支持我的,他比我小两岁,开了家律师事务所,事业刚起步。订婚到现在,我连他家人都没见过。”
温逢晚诧异,“你没见过他的家人?”
沈呦闷声说:“对啊,他连朋友都很少带我去见。”
沈呦捏了下脸颊,自言自语道:“我觉得我不丑啊,可以带出门的。”
温逢晚不了解他们之间的事,也不好多做评价,“你可以适当和他提一提,毕竟你们都订婚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沈呦熬不住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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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镇上的负责人将学校中留守儿童的资料抱到心理健康室。镇上有三所小学,两所中学,资料成堆摆放,大概要看一整天才能看完。
温逢晚忽然想起来,“李主任,我们住的宿舍楼有监控设备吗?”
第36章涉嫌luǒ.聊。
起初教师宿舍修建的时候每层走廊里安装了摄像头,但长久开着学校觉得làng费电,也不会有事情发生,索性就关掉了。
李主任憨厚笑了笑,“有是有,但最近没怎么开。”
温逢晚温声建议道:“不如这几天都打开吧,麻烦了。”
李主任没问原因,想着这些年轻人带来的东西挺贵重,万一有小贼摸进去,打开摄像头也能留个防范。他点头,“行,我先去找装网的人,今天一定给你们安上网。”
一上午的时间,温逢晚和沈呦都坐在心理健康室里翻看资料。援助团分成三个小队,其余两个小队去了教室给学生们进行简单的心理测试。
沈呦不耐烦转着笔,小声抱怨道:“哪个小孩有心理问题会直接写在学籍资料上啊,我们这样翻一天也不会有发现。”
温逢晚的关注点落在一个十四岁少年的资料上,患有遗传的血友病,也就是俗称的“瓷娃娃”。父母为了赚取医疗费在他八岁时就离开南溪镇去申城务工。可惜的是,一家人聚少离多,男孩的父母感情破裂,去年办理了离婚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