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当年的阳炎丹是怎么回事?你亲手炼制的丹药,中间是否经过他人之手?你再仔细想想!”
月归凝也蹙着眉,努力在脑中思索了一番,脸上渐渐浮现疑云,似是想起了什么,却依然在苦苦与感性挣扎。
陆清舟却也不太相信,疑惑地问道:“可……树祖并没有做这些的动机啊?他缘何针对于我?我不过是一名不足挂齿的小辈罢了……”
“呵……大概是嫉妒?”宁倏一轻轻抚摸着陆清舟的长发,又没心没肺地调侃起来,“他一定是嫉妒我们家阿雪长得漂亮,而他只会渐渐变成一截枯树枝。”
陆清舟:……
远方的树祖:……
“此事,本王定会回妖宗查明真相!”月归凝看那只摸着陆清舟的手分外碍眼,却又忌惮宁倏一的实力,只得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狠狠地要挟着,“在此之前,希望诸位莫要轻下判断,否则,便是与我妖宗为敌!”
“哼!”
“诸位。”这时,无泪从坑洞里一跃而起,落在了月归凝与宁倏一之间。
他抬起变成了紫色的双眸,凝望着陆清舟。
那双凤眼,还有那神情,让陆清舟恍然觉得,好像是司空舜又再次活了过来。
“无论有什么要事,还是先请诸位回天魔宗一趟。别忘了,两位前辈可是有‘任务’在身的……”无泪脸上的表情十分柔和,看不出半点丧师之哀,他一挥手,一块透亮的玉牌悬于半空。
陆清舟微微睁大了双眼,看清那玉牌背面刻着的文字。
《天魔心法》终卷!
数日后,天魔宗少宗主忽然带着自己的嫡系亲卫和妖宗部队,杀回天魔宗。
天魔宗弟子猛然察觉,少宗主的实力竟然已经变得高深莫测,而且还练成了天魔宗历代掌门才会施展的天魔心法。
就连赫连大长老都不是少宗主的对手,被少宗主反制于人,关在了天魔宗地牢里。
那些瞧不起无泪,不安分守己之人,被无泪一一诛杀,血流成河,倒让众人想起来昔日司空舜魔尊的风采。
是以很快,天魔宗上下便对无泪俯首称臣,不敢再小觑这位少宗主的手段。
得到宗主之位,无泪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兑现诺言,为陆清舟和月归凝消除了天魔宗大阵烙印。
月归凝归心似箭,一心要赶回去洗刷妖祖的嫌疑,故而次日便告辞离去。
而陆清舟却没急着离去,他向无泪借了一处清静之地,闭关融合他的三片青灵剑碎片,无泪极为大方,索性便把天魔宗禁地借给了他。
青灵剑渐渐合一,附着在上面的剑灵也慢慢成形。
只是,这过程有些漫长,倒是花费了陆清舟一番时间。
而在他专心融合之时,镇界铃却飘了出来,在上空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释放出一丝丝灵力,继续融入陆清舟体内,修复那颗“妖丹”。
陆清舟将剑身扶正,便抵抗不住镇界铃的“催眠”,昏昏沉沉闭上了眼。
脑中的画面,就像是舞台上的戏剧,又一次运转起来,继续演绎着宁倏一与白衣妖皇的故事。
七日之约,很快便到了最后一日。
白衣妖皇拿出自己亲手酿造的琼浆,与宁倏一喝了个痛快淋漓。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醉意,宁倏一的脸蛋微微泛了红,而白衣妖皇却打了个酒嗝儿,忽然仰天长啸了一声,如同发泄一般,吼出了日积月累出的烦闷与愁绪。
“多谢……”吼完,妖皇向宁倏一举杯,轻笑一声,“让你见笑了。”
说罢,他举杯畅饮,晶莹的液体溢出唇角,顺着优美的线条滴落,在那雪色肌肤上蜿蜒。
宁倏一也倒了一碗酒gān尽,然后丢了酒碗踉踉跄跄地走向妖皇,最后gān脆往妖皇身旁一歪,慵懒地靠在他身上:“不过陪你说了几句话,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有多少年没和人说过话了?”
“……”似是被宁倏一这一句无心调侃触动了内心,妖皇微微一怔,捏着酒杯的指尖轻轻颤抖着。
“是啊……多少年了呢?”忽然,一滴热泪直直掉落,打在了宁倏一的手背上。
“多少年了?我……我已经记不清了。”妖皇抬起头,看向屋外那白茫茫的一片,“这里自我来了后一直如此,没有chūn秋,我亦不知今夕是何年……”
“……”宁倏一也看了一眼窗外,眸子里映着幽幽光芒。
“我舍弃了一切,失去了一切,可最终获得的不过是如此一个囚笼。或许我一直在等一个能取走我性命之人,将我从这牢笼中解救出来。”妖皇垂眸,落下两行清泪,“可……我怕你也会被困在这里……”
“困在这里?”宁倏一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三千世界,能困住小爷的,恐怕还未诞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