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忙放下茶盏,慌慌张张的往里间跑。
哎呦,这殿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可真是吓死个人!
等魏公公进了里间,就看到chuáng边láng藉一片,被推倒的小几和椅子,小几上的茶盏碎了一地。
魏公公放轻了脚步走到摄政王的身边,见主子还好好躺靠在chuáng头,虽然脸色黑沉的吓人,可人看起来没事,心里偷偷松了口气,嘴上小心翼翼的询问,“殿下,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摄政王将手中的简报攥成一团扔到了chuáng下,咬牙切齿的吩咐,“收拾东西,立马回京!”
魏公公一惊,怎么也没想到殿下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回京!那哪儿能啊!
主子胸口的伤还没好一半呢!这要是路途奔波出了什么问题,他赔了自己这条小命都没法jiāo代,魏公公的脸苦了起来。
“殿下,您三思,这伤才养几日呢!大夫说了,起码要等伤口长严实了才能出发……”后面更多劝慰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摄政王幽深的眼眸瞪地再说不出来。
魏公公实在是扛不住主子这地狱一般的眼神,慢慢地低下头来,不敢再与殿下对视。
这一刻,内室里静的人浑身发寒。
过了会儿,还是魏公公先撑不住,妥协道:“殿下,您的安危关乎社稷,老奴不能随便决定,老奴这就去将秦将军胡将军等人叫来,一起商量。”
话音一落,这老奴才就迅速跑了出去,跟后面有人追杀一样。
其实魏公公明白,没人能左右殿下的决定,他这个时候把几位将军叫来,不过是想拉那几位下水罢了,等殿下日后若是怪罪下来,也能有人与他共苦。
秦天华胡阳云几个傻大个儿正带着侍卫们在练武场切磋呢,哪里能想到这个时候能有个“炸弹”落到自己头上。
日子一天天的过的飞快,眼看还有两日就要到小皇帝招集秀女去宫中宴会的日子。
这几日明显可以感觉到燕京城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永兴侯府郊外的宅子里,咏chūn白梅都陪着沈筠棠在书房里算账本对账册。
两姐妹是前两日被老夫人派人偷偷送过来的,沈筠棠打算三日后回府,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必要什么人都瞒着了。
这两日,沈筠棠正在盘算侯府家底以及从去年侯府产业赚的银钱。
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目前侯府赚的最多的竟然是去年年底才开的拨霞供酒楼。
因这拨霞供酒楼还兼职着在冬日里卖新鲜的菜蔬,能在酒楼里吃用的本就是富贾贵胄,京城里冬日的绿菜实在是难见,谁来在酒楼了吃了饭都要带上一份蔬菜的礼盒回去,这礼盒卖的很贵,再加上过年前又做了一批样式新鲜的点心,所以酒楼一个冬天下来赚的着实不少。
等白梅咏chūn看到沈筠棠最后算出来的数字时,眼睛瞪的老大。
白梅惊喜道:“侯爷,咱们侯府真的赚了这么多的银子?”
沈筠棠嘴角微微一扬,“那还有假,你们姐妹两以后的嫁妆又要丰厚些了。”
咏chūn被沈筠棠一句玩笑话说的脸红,“侯爷说什么呢,奴婢们可都是你的房里人。”
“那正好,你们侯爷我可以省两份嫁妆了。”
主仆一起盘账,说说笑笑时间过的很快,等将侯府的账册核算完,已是傍晚时分了。
沈筠棠叫了长寿进来,长寿陈绍几人前两日已到了京城,都在沈筠棠身边听候差遣。
长寿进来后,沈筠棠让咏chūn将一个桃木匣子递给他,她道:“带着这个送去盖尔那,按照我们之前商量的做,只是要加快工期,能有多快就有多快。”
看到主子表情严肃,长寿眉头也蹙了起来,他郑重道:“侯爷,属下定不rǔ命!”作为沈筠棠最信任的人之一,长寿知道他送银子去的地方就是整个侯府不久将来的唯一退路。
沈筠棠让他打开匣子看了一眼,长寿震惊地眼睛瞪大,这满满一匣子居然都是银票,而且全部都是大面额的,这恐怕保守估计就有两百万银子。
他一点也不敢耽搁,锁了匣子,将匣子紧紧抱在怀里,迅速的出了门。
长寿离开后,咏chūn白梅给沈筠棠整理衣柜,白梅取出一套靛青色的袍子出来征求沈筠棠的意见,“侯爷,这身衣裳如何?”
沈筠棠对穿什么没多少要求,只要符合场合就好,更是不喜欢凸显自己。
她转头朝着白梅看了一眼,见白梅选的衣裳大氅颜色低调,衣摆绣着青松花纹,都用的暗色线,上面没掺杂任何金线银线,整套衣服看起来普通,仔细看又jīng致用心,是那种低调华贵类型的,她点点头,“就这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