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嫁人毕竟不是沈筠棠和穆修己两个人的事,日后,沈筠棠是要在穆家过日子的,这婆婆不喜,在后院如何立足。
老侯爷真心疼爱沈筠棠,将她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他沉默良久,穆修己也不催促。
等老侯爷抬起头再次看向他的时候,他这才紧张起来。
“若是你能救出阿棠,老夫便做主将她嫁给你。”
穆修己一愣,没想到听到的是老侯爷这番回应。
就算是这样,对于他来说已是个好结果了,本以为,他不管怎么说,又涉及到侯府机密,老侯爷都不会答应的,可没想到还有转圜的余地。
穆修己愣完之后,就立马起身,朝着老侯爷深深一拜,话语带着激动,“多谢师祖成全!”
老侯爷抬手挥了挥,意思简单,话说完了,让他赶紧离开。
穆修己也知道今日他这番来访并不让人喜欢,得到了老侯爷口中的承诺后,也不多待讨人嫌,又行了一礼,就快步出了书房。
等人走后,老夫人才从书房内间里急匆匆的走出来。
老人家脸上带着怒气,走到自己的老夫君身边就开始埋怨起来,“侯爷,您怎么能乱许阿棠的终生!穆少爷人品样貌虽是顶好的,可万一阿棠不喜欢又如何是好,这不是促成了一对怨侣!”
老侯爷忙拉着老妻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他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只是这穆修己手中捏着我们侯府把柄,他话里其实是带着威胁之意的。若我今日什么承诺都不给他,侯府有可能明日就死无葬身之地!再说摄政王那里哪里是这么好琢磨的,若是简单,阿棠早被我们的人救出来了。这都是权宜之计,等阿棠出来,我们还是趁早急流勇退吧。”
老夫人这才回过味儿来。
顿时,老人家的眼泪就下来了,穆修己话语里的刺激一下子让她没想这么多,不管如何,最受苦的还是她的孙儿沈筠棠。
老侯爷看穿了老妻的想法,他拍了拍老妻早已不嫩滑的手背,“你放心,阿棠也是我的孙儿,我亏待谁也绝不会亏待她!”
老夫人颔首。
整个京城看似风平làng静,可低下早就波诡云密。
沈筠棠被圈在瑞王府里已是第五日。
这五日里,摄政王每日晚上都与她同chuáng共枕,两人除了没有夫妻之实外,与真正的夫妻好似没有什么区别。
摄政王就算是再忙,每日也会陪着沈筠棠用一日三餐,在外面时,总不忘给沈筠棠买些礼物吃食,回了府,总是第一时间来后院见她,每天一早还会兴致盎然的给沈筠棠挑选要穿的衣裳首饰。
只除了不能出王府,每日身边都有人跟着外,沈筠棠在王府中也算是自由,不管是王府哪里,她都能去,即便是摄政王私库,只要她来要进去,就不会有人拦着,甚至她要将私库中的东西带出来自己用都行。
在王府中,只要她一句话,不论是想要什么,只要是摄政王力所能及的,不用一个时辰就会送到她的手中,外人看着沈筠棠的日子好似与摄政王妃没甚区别,好些下人都暗中羡慕沈筠棠的生活,他们都猜测以后摄政王就算是不娶沈筠棠当正妃,那正妃的日子也没她这么好过,说不定到时候正妃只是个摆设呢。
在别人眼里千好万好的,自己觉得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
沈筠棠哪里是想过这种日子。
银子、好东西她没有吗?非要用摄政王的?
所以不管怎样,沈筠棠待在瑞王府的这几日脸上都是没笑容的。
摄政王虽然当着沈筠棠的面千好万好,什么都将就她,可沈筠棠一旦不在身边,他脸色就yīn沉了下来,在外也是没个好脸色,不管是魏公公秦天华等人还是朝堂上的朝臣,瞧见摄政王这般,日日都战战兢兢的,还有人时不时找借口来问魏公公这摄政王殿下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
魏公公即便是心中猜测到了一二,那也不敢和朝臣们胡咧咧,只笑着应付过去了事。
沈筠棠这边是在瑞王府越待越烦躁,尤其是再过一日,她的小日子就要结束了,摄政王忍了这几日,等她身上gān净了,这阎王真的还会忍着吗?看他每日晚上坚持与她同chuáng共枕就能猜到了。
沈筠棠这几天整日里在瑞王府里到处转悠,也不是真的毫无目的胡乱转悠的。
总不能真的像是砧板上的肉等着被吃吧?
再有限的范围内,她还是想再挣扎下,毕竟她不是那种信命的人。
别说,这么几天转悠还真叫她找到了一丝渺茫的机会。
瑞王府很大,兼容了北方园林的大气和南方园林温柔婉约。
府里从护城河专门引了水进来,在后院弄了一片荷塘,而后水从荷塘流出,贯穿前后院,这瑞王府里的水和别的府里的死水可不一样,这可是活水,而且取了刚入护城河的水,清澈gān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