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别吓我。”
而此时jiāo警蹲在花懿的身边,很是紧张地询问着他的情况。
可他浑身是血,眼睛却一直追随着花艽,等到双目都涣散,他仿佛忽然生出了许多的力气,用力的抱紧了花艽,接着吐出一句气若游丝的呢喃。
“艽艽——”
话音未落,那手臂骤然失力,花懿双目微合,俊美英挺的面容犹带着些许柔情,可却是已经失去了神采。
脑海骤然一空,花艽愣愣地看着几个匆匆赶来的医护人员推开他,开始给花懿做紧急救援。
可不过是几分钟以后,那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已经停下了动作,十分惋惜地摇了摇头。
“心跳已经没了。”
“......”
车来车往的大街上,花艽愣怔地坐着,眼睛还空洞无神地盯着那个于他而言无比熟悉的男人。
这种情况下,他很不合时宜地幻想到,若是花懿一会儿忽然睁开眼掐着他的脖子带他出国,那该有多么戏剧。
可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还来不及深思,却触见别人将他搬上担架的模样。
那骨节分明染满鲜血的手从旁边垂下来,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花艽看着看着,忽然才迟迟的反应过来。
花懿已经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阻拦他,也没有人要动不动欺负他、不尊重他。
这种自由的感觉不应该很值得高兴吗?
可是为什么他却这么想哭呢?
花艽死死的忍着,可当那jiāo警过来将那句节哀说出口时,他却再也控制不住不住滚烫酸涩的眼眶,登时留下了大颗大颗的泪水。
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有一个人推开了试图将他转移到旁边的jiāo警。
“艽艽,没事了,别怕。”是卿忱以的声音,他的语气有些颤抖,显然是已经看见了浑身是血失去呼吸的花懿。
他将哭得不发出任何声音脊背却剧烈颤抖战栗的花艽抱起,正往旁边走时,却忽然感受到花艽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襟,然后将脸埋入他的胸前,声音哽咽地说了一句。
“卿忱以,我没有哥哥了。”
他的声音很轻,可却带着绝望和空洞,卿忱以几乎是一瞬间便感觉到揪心的疼痛。
他用力的将花艽抱紧自己怀中,然后忍着心中的疼痛低头在他额头上落下种种一吻,“别怕,还有我。”
......
“他是我男朋友的表哥,对。”卿忱以坐在警局做笔录的时候,还穿着那件带血的衬衣。
对面的警员在确定花艽和花懿的死没有太大关联以后,终于将人放行,同时也致电通知了远在海外的花父花母。
卿忱以对这些后续并不在意,解决完一切后便迅速出了房间,等看见花艽满身是血神情恍惚坐在公安大厅的可怜模样,心脏又是一阵克制不住的抽痛。
他缓缓走过去,俯身看着花艽,小声地征求他的意见:“艽艽,回家好不好?”
花艽眼神空洞地看着他,然后眼底闪过些许疑惑,像是在思考。
看见他这副模样,卿忱以更是心疼地不行,正当他打算再哄一哄时,却忽然看见花艽将手搭在自己的手上,然后站起身来平淡地说:“走吧。”
他的行为举止有些反常,可卿忱以知道他已经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正常,于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一言不发地带着他回家去了。
对于后面回到家的洗澡换衣服一系列,花艽都表现得很配合,可是却也安静地可怕和怪异。
第125章完结章
吃完饭以后,卿忱以没有回到公司加班,早早便带着花艽休息了。
知道他的状态不好,卿忱以晚上也时刻警惕着。
果不其然,到了半夜花艽忽然抓着他的衣角哽咽出声,等他打开灯一看,那小脸上满是泪痕,一双眼已然是泛上了红肿。
似乎是要将白天的悲伤全部宣泄出来一般,卿忱以紧紧的抱着他,听他说了大半夜的胡话,最后连嗓子都哭哑了,总算是睡了过去。
几天以后,花正峰和兰月萍回国操办花懿的葬礼。
见面的时候花艽还是那副浑浑噩噩的模样,痛失爱子的兰月萍扑过来便要对花艽动手,好在被卿忱以给拦住了。
花正峰在旁边一言不发,看见兰月萍的举动以后却是出口gān涉。
“这件事情跟艽艽无关。”
他话音刚落,兰月萍便不顾形象地大哭起来:“你总是这样,难道这个人才是你的亲生儿子,而花懿什么都不算吗!明明就是他把儿子勾引回国,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卿忱以不悦地眯起眼眸,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花正峰怒视着兰月萍,掷地有声道:“难道我们儿子gān的那些混账事你都忘记了,儿子出了意外我当然也伤心,可是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把这一切qiáng加在一个本就是受害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