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艽有些紧张地坐起身来,还不忘用薄被将自己的身体挡住。
“我靠,不会没穿衣服吧!”唐棠看见那小可怜脸蛋红红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卿忱以早在将他扯开以后便将手给收了回去,这会儿听了又忍不住攥起拳头,眼底划过一丝危险。
花艽感觉他似乎有些生气,但看着唐棠熟悉的脸,心里又有点小小的开心。
他俩这么挤在这难免让他有些不安,于是花艽小声开口:“唐棠,要不你先出去吧,我换好衣服再出来找你。”
唐棠看出他眼底的羞赧和不安,无奈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家伙原先上学时候好歹还与那饿láng有一战之力,现在却已经被拿捏地死死的了。
他也没让花艽为难,自个拿着手机便走出了房间,还很贴心地给关山了门。
等房间再次陷入安静中,花艽这才不好意思地将视线转向了卿忱以。
“唐棠怎么来了?”
卿忱以眸色微沉:“听说你在这,就过来了。”
说完他看着花艽从深灰色薄被中露出的纤细脚踝,那腕骨突出的白皙皮肤在深色的被单上显得更加亮眼,上头带着些青紫的掐痕如今还没有褪去。
注意到他的目光,花艽有些尴尬地将脚缩了回来,然后小声说:“那条裤子有点长,我穿着不合适...所以......”
他的话终究还是没能说下去。
卿忱以探身过来掀开被角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脸上飘着欲盖弥彰的冷漠。
花艽脸涨得通红,可又不敢阻止他。
好在他也只是匆匆扫了一眼,然后便转身进了卧室的暗门。
里面似乎是个衣帽间,那门只开了一条缝,在卿忱以进去以后便自动关上了。
花艽有些好奇,但也只扫到了里头挂着的几件颜色鲜艳的羽绒服。
按理说以卿忱以现在的风格,应该也不会穿这种有些花里胡哨风格的衣服。
所以......
花艽想到某个可能性,脸瞬间白了。
卿忱以以前还带过其他人来过这里吗?或者说...他甚至还留着那些人的衣服。
这个想法仅仅只是在脑海中闪过一瞬,便让他登时感到遍体生寒。
卿忱以很快从衣帽间出来,手上还搭着一件休闲长裤和白色衬衫。
“试试合不合身。”
花艽盯着那衣服看了半天,硬是没有伸手去接。
卿忱以轻蹙起眉头,然后说:“这是新的,之前买错了尺码。”
“好。”花艽回过神来,忙身后接过,没再去看他,而是赤着脚进了浴室。
卿忱以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有些茫然,但因为方才过来是听见隔壁的门有打开的声音,工作并没有结束。
于是他这会儿也只好转身回到书房,等看见了外头正趴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唐棠,没忍住叮嘱了几句。
但回到了书房坐下却还是觉得不安心,索性便发了条消息给休假的许经理。
花艽进了浴室以后便换上了那身衣服,等穿好以后才发现格外的合适,就连衬衫袖口的松紧也正正好好。
他一想到自己方才心中忽然浮上的那个猜想,心里便难受的不行,可此时站在这样的身份上,他却又无法对卿忱以做出任何的指控。
毕竟......他们现在只是那种关系。
花艽心事重重地拉开门走出浴室,可一看见门口地毯上那双带着小猫耳朵的棉拖鞋便愣住了。
难以言喻的难过和委屈涌上心头,可却又一瞬间被这个举动给qiáng制地压了下去。
他缓缓穿上鞋走出房间,然后看着沙发上眯着眼挑唇盯着自己的唐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可真够行的。”唐棠抓着沙发上的游戏手柄,一双眼紧紧盯着面前屏幕上正飞驰在赛道上的车,嘴上还停不住地念叨。
“这么好一个男朋友说丢就丢,就快考试了你还敢转学,真是仗着自己成绩好为所欲为呢!”
花艽有些心虚地坐在他旁边不敢吭声,正以为他要继续对自己痛心疾首地指控一番时,却忽然听他语气一变。
“最重要的是,像我这样的好朋友,如此好相处,你离开了我得去哪才能找到?”
花艽抿抿唇,又是一句:“对不起。”
唐棠无奈地伸手掐他脸,索性把游戏手柄给扔到了一边。
“小乖乖,你最对不起的人是谁,难道不清楚吗?”
他语气中是难得的认真,那双总是含着笑意和漫不经心的眸子也尽是惋惜。
花艽愣怔在原地,不仅仅是因为这句话,更多是是再次听见那个熟悉的称呼。
尘封的记忆铺天盖地袭来,在脑海中环绕和升腾,种种声音在耳畔回旋,似乎还是昨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