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有十来分钟了,当时我和你说话,你没回我,迟钝到现在才回答。睡会吧,我妈喜欢jīng神点的,你醒了我们再去。”
封贸熄火,打开了车门,把qiáng子递到副驾驶,让宋易权靠着他的肩膀。
听到只有十多分钟的时候,睡意其实快消,近在鼻尖的味道又勾起了宋易权的散漫。
“封总睁眼守着我吗,受宠若惊。”
宋易权一面说话,一面将侧脸埋在封贸的颈窝,和那晚喝醉了感受到的一模一样,这个位置让他真的很安心。
“嗯,我守着你。”封贸脱衣服给宋易权盖上。
寒气穿不过铜墙铁壁,更进不来温暖的怀内。
长睫久违安然地顺下,遮住眼下一半的乌青,车内有习惯了的中药味,身边是无比再亲近的人。
封贸听见绵长的呼吸声,目光透过挡风玻璃,直直追寻到小路的尽头,当真静静不说话,陪了宋易权一个多小时。
睡眠周期度过了差不多两个,宋易权眼皮沉重,在午后的阳光里打开酸涩的双眼。
好累,动一根手指都觉得在làng费力气。
“醒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几乎是在宋易权睁眼的下一秒,封贸就开口问他了。
宋易权鼻腔闷声应答,紧接着又清清嗓子:“越睡越累了,身体里的力气都要被抽空一样,不过是睡醒了。”
“我扶你下去?”
闻言,宋易权瞬间一个激灵,戒备地退开,后背贴在了车门上,笑笑:“我只是这几天状态不太好,你不要趁我不清醒占我便宜,我会记仇。”
每次听封贸这么问,接踵而来的就是让人动弹不得的打横抱起。
“占便宜啊,”封贸活动被他压麻了的胳膊,嗓音魅惑,“那属于正常接触,不算占便宜,易权,你想不想真正的占便宜是什么样的?”
他们是一张chuáng上睡过的人,话说到这个份上,居然还扯不上是露骨。
或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宋易权的声音有点懒:“什么样,我只记得那天早上醒来,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刚一说完,宋易权反手打开了车门,绕到副驾驶□□qiáng子的狗头。
封贸压住声音笑,前面移动的腰线在肆意挑衅,人活过来了,脾气也见长。
睡上一觉,宋易权神清气慡,剩下的十几分钟都在和qiáng子玩闹,qiáng子软绵绵在副驾驶坐了一个多小时,此时激动十分地蹭宋易权的手心。
封贸的母亲——徐青青从城里搬到了僻静的乡下,这些年少与外界的人jiāo流,自落得一个清闲。
封贸请人帮她修了一处木房子,除开浴室厨房一类杂房,总共有两间卧室。
院里花花绿绿的全是路边过来能看见的野花,一堵矮墙把秋色隔绝在外面,两个人个子都很高,目光能轻而易举越过墙,看见院里的作物和地上筛子里的“枯枝败叶”。
门口没有人,只剩一个阿布蔫头耷脑地趴在笼子里,特意前来接它回家的二人动作很轻,以至于阿布没发现外面来人了。
它这样的呆狗在农村着实没少受欺负,又加上徐青青隔三差五给它灌药,一颗心正盼着脱离苦海。
“院子很漂亮,世外桃源一样,很安静。”
封贸没钥匙,两个人就站在门口说话。
“要是喜欢,我给你设计一个,就建在旁边。”封贸语气半带开玩笑。
宋易权明眸一弯:“太财大气粗了吧,可是你不是服装设计师吗,怎么这个也会,骗我?”
封贸见他笑得好看,很晃眼,便把长指伸进他后面柔顺的黑发里,说:“不会可以学啊,我以前专业也不是服装设计,都是生活所迫。”
“还会管理,反正技多不压身。”
“封贸,你怎么过来了?”
二人正谈笑,房子的主人没有声响到了他们后面。
回头,见到的是一个粗布青色麻衣,素面朝天,眼光锐利的中年女人。
不像何思倩玲珑又小巧,徐青青差不多有一米七,难怪封贸个高,原来是遗传了优良基因。
宋易权只一眼,率先在意的是她的眼睛,锋利的目光像是能看透一切。脑后的手收回去了,并且在离开的时候拇指按了按宋易权的头发。
“我还不能过来了?”封贸拿了徐青青的菜篮子,侧身介绍,“妈,这是易权。”
心被人突然握紧似的,宋易权垂首,态度亲和:“阿姨,您好,我叫宋易权。”
来的路上称呼还是“伯母”,这会儿见到人了宋易权一不小心叫错了,其实封贸不按他头还好,一按他又紧张起来。
“站起来真高,有两米吗?”徐青青好奇地问。
被她的眼光一扫,宋易权不免站得端端正正,眉眼明媚:“一米九左右,没有两米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