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贸翻找:“放哪里了,好像没看见。”
今天是他自己收的衣服,还是宋晓灿帮忙收的?
宋易权花洒也没关,把身上味道难闻的毛衣脱了,随手扔在了洗衣筐里,只穿一件衬衣出去。
“我来看看。”他顺势蹲下,举止缓慢,找了一圈,记起来好像是落在酒店里了。
“没事,找不到了,我回家再洗,反正也离得不远。”
封贸目光里含着担忧:“毛衣都脱了,不是要感冒?”
宋易权起身,余光看见了一本薄薄的文件,他心脏快了一拍,谁把陈益生的剧本拿上来了。
“这个剧本你看过了吗,”宋易权转身坐在椅子上,手里随意翻阅,“不是我把它拿上来的来着,是封总。”
他不找衣服,反而去一边坐着,封贸捡了两件衣服出来,恰好撞上他翻开了第一页。
“你看到了第几页,要不要我给你念一下?”
“洗澡。”封贸简直要头疼。
宋易权把剧本放在书柜上,微微仰头,温和的笑容不见了,严肃地问:“封贸,你对我有感觉吗,在其他方面。”
封贸眼睑鼓起一瞬:“小心说话,不去洗澡我把暖气开起来了。”
“要和我做吗?”宋易权站了起来。
差点以为自己幻听,封贸舌尖顶过后槽牙,嗓音低了下来:“没喝酒就不要说胡话,喝不喝水,我给你倒。”
宋易权好似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伸手解开上衣两颗纽扣,好看的锁骨显露在空气之中,然后向前贴上了封贸的唇。
碰过两次的唇齿一点即着,封贸按下宋易权继续解扣子的手,推开了人,眼神晦暗不明:“易权,你冷静一点。”
相反,宋易权的眼睛是清亮的,他轻声笑了两声,戏问:“你可以吻我,我不可以吻你?封总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人也是平等的。”
他笑得温如暖阳,封贸愣神的功夫,脚下一空,到了chuáng上。
宋易权手按在封贸的肩膀上,上身几乎遮挡不住,一片洁白的肌肤直通肌肉成型的小腹。眨眼,低头看身下的人,一字一句地说:“目前为止都可以接受,我想试着更进一步。”
说的是那么真挚。
“你到底是能接受,还是不在意,这么着急证明,太冲动了。”
“我很冷静,我想知道,这颗心的主人,能存在到哪个地步,”宋易权抚摸封贸俊朗的面颊,“难道你不想吗,触碰我,试探我的底线,让距离不仅仅止于接吻。”
封贸手抚上他的喉结,指腹划过滚动的物体:“宋易权你也这么撩拨过别人?”
忍俊不禁,宋易权说:“没有,至今为止,就你一个。”
对喜欢的人无法抵抗诱惑。
封贸手心猛然刺痛,转眼颠倒了位置,瞳眸如火:“疼的话,告诉我。”
宋易权眼神晃dàng:“嗯。”
……
紧密贴合的时候,来自外界的心跳声烫伤了后背。
这是极为克制的一个夜晚,首次也只是一次尝试。
封贸愿意为宋易权做到这个地步。
怕他抗拒,更怕他疼了,伤了。
而哪些似有似无的轻喘,都是致命的毒药,在耳鬓厮磨的时候,能将人的神经折磨得丝毫不剩,最后又是堪堪悬崖勒马。
……
早上,七点,晴。
宋易权独自无声坐在chuáng上,将白净的脸埋在手心,深深地呼吸几个来回。穿的是行李箱里找出来的藏蓝色睡衣,身上的感觉并不算糟糕,肩膀上有一点红痕,除此,肌肤上没其他颜色。
是能接受的,接受这么近的距离,并不会让他感到不适,甚至喜欢近在耳畔的气息。
被窝很暖和,满满是封贸独特的味道,封贸在宋易权还睡着的时候,率先下chuáng了,一个小时过去了,没见人回来。
正好,宋易权可以喘口气,他大腿发麻,手指在颤抖,把手心盖在膝盖上,迷惘地看窗外。
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变了,现在是一触既断的关系。
不免让人沉思,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和目的,好像身边只有封贸是鲜活的一样,包括他自己都是轨迹上的死物。
这种死寂的心情再熟悉不过,从秀台上摔落,对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兴趣,而现在,仿佛一夜回到最不堪的起点。
房间的门被推开,封贸动作谨慎,在看到chuáng上的人已经醒了后表情颤动。
他一眼就看出了宋易权的神情不对劲,比起浮于表面的微笑,没有一丝情感的宋易权距他更远,抓也抓不住。
封贸臂弯挂着昨晚被弄脏的毛衣,洗gān净了,还端了一碗粥,黑米的,据说宋易权喜欢。
“醒了的话来吃点东西,昨天晚上的火锅你一筷子没动,该饿了。”毛衣放在chuáng上,碗递到宋易权的手里。